上次參加的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成績出來了，鹿恩毓和祁夢的名字都在獲獎名單裡。
鹿恩毓得了一等獎，祁夢二等獎，這個成績已經是在她意料之外了，以為自己頂多就拿個三等獎。
班主任今天看到名單後特別開心，在班上一整天都是喜笑顏開的。
鹿恩毓看上去沒太大情緒，他總是做什麼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你都拿一等獎了不得請我們吃飯啊。”季逸州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宰割機會。
“請你吃食堂。”
“也行啊。”
本以為開玩笑的一句話，最後真就落實了，幾個人在食堂吃了頓午飯。
明天就是元旦了，班主任下課後通知了放假事宜。
也就三天假，但各學科課代表發下來的試卷有十幾張，不知道的，還以為直接放寒假了呢。
祁夢走在回家的路上，發現道路兩邊擺放著鮮花和彩旗，甚至還創作了壁畫，增添了這座城市的喜慶氛圍。
她繞了一圈去精品店給蘇棠挑選新年禮物，在架子裡側看到個已經編織好的鑰匙扣，她拿出來看了看。
感覺挺不錯的，就挑了個卡通的材料包，準備到時候回家自己手工做一個。
剛到家祁夢就看見自己的父親雙腿交疊著在沙發上閱讀報紙，弟弟在地毯上堆樂高。
“夢夢，過來打掃衛生。”祁母聽著門響後知道是她回來了。
“來了。”放下書包就立馬進了廚房幫忙。
裡裡外外把家裡都打掃了個遍，明天要包餃子，她和母親一同把配料都提前準備好，然後放進了冰箱。
洗完澡後祁夢換了套很舒服的珊瑚絨睡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她坐在書桌前，拿出試卷準備先完成一部分。
“砰——”
窗外一道道燦爛的煙花衝上天際，在黑夜裡噼裡啪啦地炸出五顏六色的花簇，一片火樹銀花，把天幕映襯得耀眼奪目。
寫著試卷太過於認真完全沒注意到時間，她抬了頭看著窗外，剛好零點，是新的一年了啊。
手機也伴隨著震動亮起，她的目光遊移到那亮起的螢幕上，通知顯示詳情是新年快樂。
一條是鹿恩毓的，一條是蘇棠的。
這一刻，她的心中一顫，眼眶微微泛紅，胸腔裡有一道難言的情緒在激盪著，這是第一次聽見別人和自己說新年快樂，還是卡點。
這種被人惦記在心上的感覺，讓她感動的同時也讓她覺得惶恐。
愣了會後才反應過來，可當她再回復過去的時候，早已過了卡點時間。
星子點點，夜風寒冷，鹿恩毓把窗開了大半，任由寒風灌進來，房間裡沒有一絲暖意。
他坐在地毯的柔軟絨面上，斜倚在床前，抽著煙，清白的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拿著手機，緊緊盯著她發來的新年快樂這幾個字。
元旦，是新的一年的開始，意味著新生。
這天是鹿恩毓的生日，正是元旦，亦是生辰，新的一年和新的一歲一起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之前每次母親都會準備雙份禮物，並且陪在身邊，是他一年裡最期待，最快樂的一天。
但自從母親在這天逝世後，他的生命裡，好像再也沒有了新生。
即使活在陰溝裡，他也不會忘記母親的那句要好好生活，畢竟從小，她的每一個要求，他都會答應和滿足。
每每想著，如果自己變得更加優秀，那她是不是就會後悔，當初選擇扔下他獨自離開人世。
鹿恩毓不停在腦海裡覆盤著過往，殊不知已經在地毯上坐了一夜，菸灰缸裡的菸頭堆的快要溢位。
清晨，枯枝上掛著晶瑩的霜花，晨光漸漸升高，他起身把窗簾嚴絲無縫的拉上，轉而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只隨意在下身披了一件浴袍，寬肩窄腰，腰腹處的線條流暢，臉上的水滴滑落在胸肌上。
鹿恩毓用毛巾擦著頭髮，整個人看起來散漫不羈，換了身全黑的衣服後就出門了。
大概因為是元旦，很多花店都關門了，他在一個靜僻的小角落裡才看到一家正在營業的店。
玻璃大花瓶裡插著很大一簇百合花，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他拿了好幾支，讓店員包成了一束。
墓園四周的水溝裡堆滿了枯枝落葉，有些已經腐爛，鐵護欄的外圍一帶是光禿禿的紅楓樹，遮蔽不了光線。
今日難得出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