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做的嗎?”抱抱桶是透明的,祁夢看到了裡面的弗洛伊德玫瑰花樂高積木花束。
鹿恩毓看向她,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親手做的。”
她數了下,剛好十八朵。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為什麼連季逸州每次都要岔開這個話題。”她不解道。
他抓緊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變得骨節突起、泛白,唇瓣也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半晌後才開口:“元旦那天。”
看著他的眼底突然變得淡漠,祁夢沒有繼續刨根問底,靜靜的看著前方。
回到家後,她把抱抱桶裡的弗洛伊德放在了床頭櫃上,和鹿恩毓送的鈴蘭燈放在了一起。
在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逢城一中舉辦了成人禮活動,地點在操場,天氣預報顯示一直都是天晴。
祁夢站在椅子旁邊,穿著全花宴馬面裙,白色裙面上的每一朵花都是精心繡制,細膩入微,裙襬輕輕搖曳,彷彿置身於花海之中。
上身搭配了一個簡潔款式的中式立領襯衫,用髮簪盤了一個溫婉的側馬尾編髮,顯得格外有韻味。
“夢夢你幫我別一下這個頭飾。”蘇棠穿的一字肩禮服,裙襬有些長,兩隻手要提著裙襬走路。
祁夢給她別好頭飾後,班長就舉著班牌在前面領著大家排好隊,按班級走紅毯和跨進成人門。
等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場上播放了成長及祝福影片,來的家長都把準備好的信和禮物放在一起送給自己的小孩。
佩戴好成人勳章,領完憲法和宣誓後,由主持人帶領大家觀看接下來的表演,演出的節目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品。
結束後,班主任帶領著2班的同學走出成人門,然後找了個空地組織給全班都拍一張集體照,攝影師快要按下快門的時候,鹿恩毓的目光看向了祁夢,這一刻被定格。
十八歲,剛剛好,花開。
“剩下的時間大家可以隨意安排。”班主任說完後,大家一陣歡呼。
操場的草坪上很多人在拍照,他們幾個人也找了個沒那麼多人的草地上坐著,蘇棠在擺弄著從家裡帶過來的相機,想要叫人幫忙給五個人一起拍個照片。
“同學你好,可以幫我們拍幾張照片嗎?”她叫住一個從眼前路過的女孩子。
“沒問題。”
把相機給她後,蘇棠就跑回去站在最中間,幾個人擺著不同的姿勢,拍了好幾張照片。
蘇棠拿著相機看著拍好的照片,突然說了句:“夢夢,你和鹿恩毓過去我給你們兩個拍一張。”
背對著操場看臺的位置,她和鹿恩毓站在一起,挨的極其近,祁夢兩隻手抱著成人禮的花束微垂著,看著鏡頭。
蘇棠:“笑一笑。”
隨即兩個人嘴角都揚起了淺淺的笑意,蘇棠按下了快門,捕捉了兩個人十八歲度過成人禮的鏡頭。
還在回家路上的時候蘇棠就把今天拍的照片發給她了,她點開原圖看著這些照片,感到快樂的同時隱隱也覺得難過,高中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
鹿恩毓晚上睡覺前點開朋友圈看到祁夢發了今天拍的圖片,和自己單獨拍的那張放在了九宮格的最中間。
臨近窗外的蟬鳴和六月的夏又近了一步。
班上的同學都像是被灌輸太多知識後的麻木被支配著的提線木偶,看著所剩不多的時間變得越發焦慮和不安。
“怎麼你們都跟吸乾了精氣似的,打起精神來啊。”班主任在教室後門喊道。
從幾次模考下來,蘇棠的成績不進步反而後退,每天都是無休止的題海術壓的她喘不過氣,一下沒忍住直接在班上哭了起來。
祁夢帶著她去洗手間洗了下臉,安慰著她的情緒:“你先不要急,學累了我們就休息休息。”
“可是我好想好好睡一覺啊。”蘇棠滿臉的疲憊樣子。
看的祁夢也很心疼,她說:“要不我和老師說一下,自習的時候你靠在桌上睡一會?”
蘇棠無力地嗯了一句,再緩了一會就和她一起回了教室。
季逸州看蘇棠回來位置上後,問:“好一點了沒?”
她現在真的很不想說話,直接沒理他就兩隻手枕在桌上,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一會。
祁夢也沒什麼心情去吃晚飯,她趴在桌上望著窗外,飛過的鳥群是那麼的自由,高三就像一個牢籠,把他們都困在裡面。
“我看你沒出去,吃點東西吧。”聞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