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夢和鹿恩毓兩個人的成績不相上下，學校榮譽榜輪流交替變換，偶爾會保持不變。
每次下晚自習，他都會和她一起回家，晴天騎機車，雨天開車，偶爾也會漫步，無一例外。
他們回家的背影看上去都如此般配。
立冬之後是小雪，逢城的初冬已經悄然來臨，樹葉是枯黃色的，在有風的時候，飄飄搖搖地散落。
“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我們學校拿到了五個名額，現在我把表格放在班上，你們要報名的就過來班長這填一下資訊。”班主任邊說邊把表格遞給班長。
她快走出教室後門的時候又說：“名額有限，我覺得我們班有些人還是很有實力的，大家積極踴躍報名。”
祁夢問：“你會去參加嗎？”
“去。”他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那我也去。”安靜了幾秒後，她輕聲說。
下課後兩個人就去了班長那邊報名，寫完後才知道，要參加預賽選拔後，才能確定那五個名額人選。
祁夢的數學算不上頂尖，但既然報名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選拔考試的時候她有些緊張，握著筆的手心微微出汗，寫完最後一道題的時候，她翻過答題卡確認了一遍序號再塗的卡。
離成績出來還要等幾天。
鹿恩毓已經刷著競賽題了，看上去很有把握，他的數學常年考第一，在學業上他也一貫自信。
成績出來的那天，班主任一早就在辦公室看到了入選名單，當時在上自習，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極具穿透力。
祁夢聽著聲音抬了頭，看著班主任從門口走進來。
“這次我們全校總共就五個名額，我們班奪了倆，很不錯。”
“鹿恩毓同學拿了預賽選拔的第一，大家掌聲鼓勵一下。”她與有榮焉道。
頓時教室響起了猛烈的掌聲。
當老師唸了祁夢的名字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真正的入選了。
她總是不自信。
學校統一確認最終的名單並上交後，他們就要開始冬令營集訓了。
集訓的地點在另一個學校，這意味著祁夢要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別人一起生活十幾天。
“就不能自己在學校練題嗎？”蘇棠抱著她的書打著商量。
“好像這個挺嚴格，不可以這樣。”祁夢也很無奈。
回家後祁父和祁母知道這件事後特別開心，多做了幾個她愛吃的菜，晚上打電話的時候母親和嬸嬸也越說越來勁。
吃完飯休息了會她就開始收拾東西，很少真正的離開家，所以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要帶什麼，最後只帶了些自己覺得用得上的。
沒多少，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翌日清晨，直接到學校的停車場候車一起前往冬令營集訓的地點。氣候寒冷，她怕感冒，在校服外面套了件淡黃色羽絨服。
她提前到達了這裡，把行李箱放進行李艙後就上去了，車上還有別的學校的學生，一起參加這次競賽。
都快到點了，還沒看見鹿恩毓的身影。
祁夢望了望窗外，結果看見他就在外面抽菸，旁邊放著個黑色的箱子，衝鋒衣一貫拉到頂。
她沒移開眼，靜靜的看著他。
鹿恩毓抽完這根菸摁滅後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拉著行李箱往這邊過來。
等上車後掃了一眼發現，只有祁夢旁邊還有一個空著的位置，他坐了過去。
外頭風太大，他的頭髮被吹的有些蓬鬆，身上帶了些許寒氣上來。
沉默好像成了他們之間一種被按暫停的模式，但卻不會讓彼此感到不安和焦慮。
路實在是坑坑窪窪，車坐的讓人極其不適，祁夢被顛簸醒了好幾次，讓她隱隱有些犯惡心。
通知快要到的時候，她頭暈目眩，想吐又吐不出來，幾滴生理眼淚潤溼了眼尾，實在是不好受。
鹿恩毓擰開了水的瓶蓋遞到了她眼前，“要不要喝點水？”
“謝謝。”祁夢接過喝了幾口，那股噁心的勁才被壓下去大半。
車到集訓地點的時候她耷拉著腦袋縮在那件大了很多的羽絨服裡，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們才下車。
鹿恩毓扭頭看著她問：“哪個箱子是你的？”
“這個銀色的。”他的突然止步差點讓祁夢撞上了他的後背，鼻子都快碰上了，懵了幾秒後才指了指那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