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嶼酒館坐落在橘海畔,裝潢風格獨特,配以木製框架。二樓的開扇窗寬且大,上面的酒瓶裡插滿了迤邐多姿的花。下層是書吧和酒館的復古碰撞,人們在酒精裡微醺,在文字裡被治癒。
“叮鈴鈴,叮鈴鈴……”
清風從海面拂過,酒館門口懸掛的貝殼風鈴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好聽極了。
今天來酒館的人不是很多,生意算不上太好。祁夢坐在靠近門的吧檯高腳凳上,望著外面怔怔出神。
“你怎麼還在發愣,收拾好了嘛。”蘇棠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今天是她們一起約好過去給朋友過生日,本來祁夢想借有事推脫,她一向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但在蘇棠的軟磨硬泡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她的朋友不多,大部分時間喜歡獨處,所以關係算的上好的就蘇棠一個。
祁夢往吧檯前正在調酒的年逾半百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麻煩禾叔照看下酒館的生意了。”
“好的。”禾叔是這裡的酒保,幹了很多年,他臉上總是掛著慈祥寬厚的笑容。
拿上車鑰匙後兩個人就出發了。
約定的地方在佐岸酒吧,離這裡算不上遠,開車十幾分鍾就能到達。在這條昏暗的小巷子裡,佐岸酒吧這四個字,顯得尤為醒目,不消一會工夫就被找到了。
一進門就看見朋友在朝她們兩個揮手,祁夢看見她周圍還坐著好幾個不認識的人,便望著那邊點頭微笑示意了一下。
燈紅酒綠的酒吧裡,空氣中混雜著嗆鼻的菸酒味,勁爆的音樂夾雜著喧鬧的人群,實在是給不了耳朵很好的享受,形形色色的男女在推杯換盞,在舞池中央貼身熱舞,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朋友對著她們調侃道:“我們都多久沒有見面了,好在今天大家聚上了。”
蘇棠乖張地笑了笑說:“是啊,說起來是好久沒有見面了。”
在沙發上坐下,祁夢向服務員招手分別要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溫開水,她今天要開車,所以沒有給自己點酒。
裡面大多不是熟人,好在氣氛上來後,大家聊的不亦樂乎,祁夢偶爾也會搭上幾句,但話不多。
吧檯對面,一妖嬈女人與一青年男子正耳鬢廝磨,男子輕揉女人纖細的腰肢,女人慾拒還迎,不久就激吻起來,結束後兩人朝樓上包廂去了。祁夢收回了眼,就在這收眼的一剎那她在散臺角落看見了一個身影。
酒吧內光線昏沉,靠近通往二樓的轉角沙發上,一個男人正坐在那兒,身線修長,黑色的鴨舌帽壓住了他烏黑濃密的短髮,側臉線條凌厲分明,陰暗的角落裡,相貌不甚清楚。
但心跳的顫動比她先認出了他。
他慵懶的靠著沙發,神情閒散淡漠,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菸,菸頭的火星在黯淡的光線裡忽明忽暗。
旁邊的沙發突然陷了進去,季逸州坐了下來:“還沒走啊。”
男人抬起了頭,模樣逐漸清晰。臉側清雋入骨,高挺的鼻樑,薄唇,頸部凸起的喉結明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足夠傳達萬種風情和情緒,但眼底卻是黑漆漆的,宛若一潭死水。
他的聲質清冽,低沉的嗓音摻了些不易察覺的沙啞:“走了,去送花。”依舊是是年少時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
“送花?他應該有新的女朋友了吧,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等著另一個人。”祁夢麻木的心想。
把煙捻滅在菸灰缸裡,他起身後抬腳就往門口走。祁夢收回目光後假裝鎮定自若的端起杯子喝水,鹿恩毓就從她身邊經過,沒有絲毫的停留,她的心臟鈍痛,一收一縮的感覺,連呼吸都疼。
鹿恩毓走後,她整個人就跟抽空了一樣,耳邊是朋友們在歡聲笑語,但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一直處在耳鳴的狀態。
蘇棠發現她的狀態後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夢夢,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兒,可能是有點累了。”祁夢略顯疲憊地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蘇棠看她一直怏怏不樂便和朋友說家裡有事要提前回去了,拿好包和衣服後她們就和朋友們道了別。
一推開門,祁夢就看見鹿恩毓側靠在機車上,她的心臟也跟著漏了半拍。
他盯著手機,修長的手指打著字像是在給誰發資訊,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香菸時不時遞進嘴裡吞雲吐霧,在黑夜裡手機的螢幕亮度把他的模樣照的越發清晰。
眼前這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與印象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