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姓陳的和龍虎山的狗咬狗,狗咬狗,嘻嘻~”
這灰影裡的聲音卻好似幾個人在同時說話一樣,又好像一個人精神分列,時不時前言不搭後語,但速度卻不慢,藉著月色,竟然是一顆人頭樣的玩意兒,與淡淡的霧氣混在一起,虛實不定。
眼看著離三陰觀不遠了,這灰影本叨叨絮絮的話語聲也停了下來,壓著身形,到了三陰觀外院側邊,找了處角落,猛地從嘴裡吐出一副乾癟風乾的心肺五臟,還艱難的拱著用浮土蓋了起來。
本是一個幼童都能隨便完成的工作量,這詭異人頭灰影竟忙活了一刻鐘,等其再漂浮起來時,淡淡的霧氣都逸散了些許。
嘿嘿~
人頭灰影得意的蕩了蕩,有他路上留下的各種痕跡,再加上這幅心肝,這姓陳的怎麼也說不清了。
以那龍虎山道人的德行,就算不咬一口,也要榨出這姓陳的不少錢。
“讓你欺負老實人...哎喲!”
一顆不知從哪飛過來的飛蝗石,狠狠打在這人頭灰影上,讓其踉蹌了一下,還半空打了個旋。
“我去,蝙蝠成精了.....不對,你是什麼鬼東西!”
陳慈從林子裡走了出來,心也狠狠跳了一下。
降頭術?
尼瑪,龍虎山的道士玩的比禾山教還花?
不應該啊?
那葛舟老道不會是個假的吧。
但很快,陳慈就回過神來,那詭異人頭飄起來就逃,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
不是,這都過丑時了,這姓陳的怎麼還沒睡?
修仙也是要睡覺的啊!
詭異人頭心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自己不是和這姓陳的犯衝吧?
不,主要是自己拜在死生歧黃神君座下的時間太短,才十天就被賜下這樣的神通,只要虔誠祭拜,日日給神君獻上五臟精氣,什麼龍虎山、禾山教,都得給爺爬!
不過現在,自己卻得先跑了。
見其逃跑,陳慈迅速冷靜下來,修行至今,雖然他對莫名詭物還是有點怯,但身為修士面對個陰魂似的玩意兒還是手拿把掐的。
“想跑?下來吧你!”
陳慈手腕連抖,本是準備用來打狗的飛蝗石接連朝著那詭物打去,可那詭異人頭卻忽的像是成了虛影散開,等飛蝗石穿過,再重新凝實。
“不對...在這邊!”
陳慈運轉觀氣法,眼前的詭異人頭清晰卻無痕,反而是左側手樹林陰影處,一團薄影在貼地慢行,眼看就要逃出視線範圍。
“五陰黑煞!”
陳慈猛地一拍五陰煞氣袋,一道黑煞朝著薄影襲去,那團薄影驟然潰散,隨即在米外的距離浮現,還蕩了蕩,似乎在嘲笑陳慈的準頭。
嘻嘻~禾山教弟子也不過如此....
詭異人頭忽的撞到了什麼,跌落在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扭曲。
“啊,我的眼睛!咳~咳咳!”
陳慈小心向前,他發現這詭物並非虛影而是實體,只是有一種障眼法似的挪騰之法,在小範圍內躲避,夜色下隱蔽性極強。
不過可惜,他的五陰黑煞是加過料的,小範圍內看來也挺好用的。
“你是誰派來的,和姓葛的有沒有關係?”
陳慈再喚出一道五陰黑煞,朝著這詭物捲去,同時手掌一翻,定魂符已捏在指中。
還是那句話,定魂符啥都好,就是離得遠了不好用,一丈距離已是極限,再遠點既不準,也不快,意義不大。
“死..生..黃..”
嗯?
陳慈眉頭一皺,五陰黑煞加速捲去,同時定魂符就要定上。
可忽的,那詭異人頭吐出一句很奇怪的祈禱:“死生歧黃,神君賜福。”
陳慈猛地抬頭,那詭異人頭上竟然是他‘陳慈’的面容!
只一息的功夫,其上五官就開始皮肉鬆弛,頭上慢慢生出白髮,再滿是皺紋斑點、蒼老衰敗,最後皮肉腐爛,生蛆在化為空洞白骨的兩眼中爬行。
尼瑪!
陳慈手上的定魂符已經在手指上啟用,隨著炙感在身軀上流轉,他精神一震,那詭異人頭上的異像已然消失,披頭散髮在緩慢飄行遠去。
“死!”
陳慈手臂一動,一道寒光一閃而逝,竟然比五陰黑煞還快上一分,將那人頭一穿而過,狠狠釘在一顆大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