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慈凝神細思,上次和葛老道鬥到最後便是因為五陰煞氣袋這等法器被人所知,五陰黑煞被風函雲符所克,差點翻船。
不過現在嘛,若有人還拿這種手段出來,陳慈卻也能給他個不大不小驚喜。
煙氣之中,時有刀兵嘶殺聲傳來,白霧來回湧動,時厚時薄,依稀能看到已有人影倒地不起,但既然鬥法未止,目前看來應該是林半山佔了上風。
這樣看來,林半山勝算頗大啊,這聞香教確有些手段。
陳慈眼神微垂,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可忽的白霧中似有一團金光炸開,隨即就是一聲悶哼,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從煙氣中倒飛出來,胸腹間湧出一團血霧,連帶著手中的黃玉小鼎也跌到一旁,四周煙氣好似春雪見陽,不過幾息功夫就開始退散。
不是,老林,剛誇你一句,你就遭了?
賣個破綻?
以退為進?
陳慈眨了眨眼,當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你這離先前說的鬥服麻家寨,差的也太遠了些吧!
“哪裡逃!”
麻金順面露獰色,手中八角銅棍呼嘯而下,若是砸實了,一個林半山怕是能變成十個林半山。
確定林半山不像是演的,陳慈眉頭一皺,輕輕一指,一道五陰黑煞就朝著那八角銅棍捲去,同時喝道:“麻道友手下留情,此陣算他敗了。”
且不說兩人尚有幾分交情,就衝著那還有兩年未結的霜之資,陳慈也不可能讓林半山死在這裡,他既然代林半山出言認輸,便是林半山不服,也得認。
“哼!”
可那麻金順似是沒有聽到陳慈所言一樣,手中銅棍更快三分,即使被五陰黑煞阻了下身形,但顯然不像是個要手下留情的模樣。
嗚!
只聽一聲低沉呼嘯,似有什麼東西劃破劃破空氣,半息都不到,半空中就猛地響起一陣金鐵交擊之聲,啞光劃過,火星散落,那八角銅棍上竟被生生削去小截,也讓棍勢終是一緩。
金鐵交擊,對五陰金煞竟有損傷,只這一下,陳慈便損了兩縷金氣,這道煞氣得蘊養兩日才養得回來。
當真有些虧。
陳慈心裡微嘆,面上倒也沒太多表情,淡淡說道:“我生平最好解鬥,麻道友伱再不止戈,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麻金順面上帶著一股悍勇之色,雖止住殺意,卻擺開了架勢,眼中泛紅,死死盯著陳慈:“你又是何人!”
眼看場上氛圍有些不對,還是石三娘子這個美婦人站了出來,輕捂胸口,笑道:“此間鬥法當真兇狠,不過還是麻五爺更勝一籌,這勝了便是喜事,卻要給五爺慶祝一番。對了,這位是長平縣三陰觀陳慈陳老爺,乃是禾山教高徒,這次也是來給雙方做個見證的,都是自己人,切莫傷了和氣。”
不知是不是‘禾山教’三字起了功效,麻金順眼中血色緩緩褪去,倒也收起兵刃,冷哼一聲:“原來是禾山教弟子,我家老祖當年和你教中一姓焦的前輩有些淵源,今日且不和你計較。”
頓了一下,麻金順眉頭微皺,沉聲問道:“你剛剛既然說這姓林的敗了,可能作數?”
陳慈眼神微動,卻沒有直接接話,林半山終究未死,就這一會功夫也緩了過來,胸腹有很大一處豁口,隱隱能見內腑,卻好像是被某種利器所傷。
“陳兄所言自是作數,是我敗了。”
林半山艱難爬起,輕咳幾聲,臉色慘白,連精神也萎靡了下去:“今日諸位同道皆在,清泉寨之靈泉藥田我林某人再不插手,若有違背,天人共棄。”
“好!”
麻金順嘿然一笑,狠狠掃視了林半山幾眼,語氣很是不善:“既然如此,從今往後山外人卻也莫要再靠近清泉寨了,要是鬧出了什麼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林半山苦笑兩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陳慈微微抬手:“陳兄,還需你扶我一下,倒讓你看笑話了,咳,咳咳。”
就這一會功夫,林半山嘴裡、胸腹又有血跡湧出,就這一下,估計沒個一年半載都難恢元氣,著實有些慘吶。
“喏,吃了吧,能養傷。”
陳慈瞥了林半山幾眼,搖搖頭,遞過去一顆養生丹:“死不了吧?”
“咳,死不了,這次當真是把臉都丟光了,呵呵,要不是未雨綢繆請了陳兄壓陣,今日恐怕真栽了。”
林半山接過養生丹,直接送入口中,過了許久,臉上才恢復了一些血色,啐了一聲:“媽的,虧到姥姥家了,不過.”
林半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