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顏聰有些心驚。
因為見過他真容的人並不多。
而他今晚恰好是以真容示人,出來買醉,並沒有易容。
這個男人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這不得不讓他警惕。
黑暗中走出來的那個人果然停下了腳步,用嘲諷的口吻道,“你不過只是一個孤兒,要是沒有藍晞郢,你連只螻蟻都算不上!不過可惜,就算是你再努力,在藍晞郢眼裡,也只是一隻很會咬人的狗罷了。”
“閉嘴!”顏聰怒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那人的臉隱沒在帽兜裡面,聲音沉悶,應該還戴了口罩,“我只想知道,你甘心嗎?你甘心被藍晞郢利用完之後,像只狗一樣狼狽的滾得遠遠的,再也不在主人面前出現礙眼?”
顏聰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呆在藍晞郢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經將自己視為跟藍晞郢一體的存在,從未想過離開。
只有藍晞郢在的地方,才是他的歸宿,否則這個世界,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那種被遺棄的痛苦又襲上來。
他本能的害怕孤獨,害怕被拋棄。
他原本以為會這樣跟藍晞郢生活一輩子,保護藍晞郢,為他做事,剷除所有威脅他的人。
可現在,藍晞郢不需要他了。
他整個人已經迷茫起來了,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該做什麼。
這同時也讓他感覺到恐懼。
神秘人的話,深深的戳痛了他。
盛怒中的顏聰突然嗤笑了一聲,“我甘心不甘心,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休想利用我去對付大少爺,無論他怎麼對我,我永遠不會背叛他。”
神秘人抬手“啪啪”的鼓起掌來,語氣中的嘲諷更甚,“還真是一條忠誠的好狗啊!”
顏聰嘔吐了幾下之後,直起腰來,擦了擦嘴巴,又恢復了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東西,讓我看看你是誰!”
話音剛落,他便身形快如閃電一般朝著神秘人抬掌襲去。
神秘人似乎沒料到顏聰會突然發難,趕緊閃身一躲,顏聰那一掌雖然劈空了,但一陣勁風帶起,還是將神秘人的帽兜扯了下來。
小巷中燈光昏暗,顏聰看到一張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依稀能辨認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真是一隻瘋狗!”神秘人顯然也被激怒了,面對顏聰凌厲的攻勢,兩人對起招來。
顏聰學的都是實打實的格鬥術,每一招都是奔著致人性命去的,所以他一般不會出手。
此刻他卻對眼前這個神秘人毫不留情。
一個見過他真面目,知道他身份的人,對藍晞郢來說太過危險。
他不能讓這樣的人威脅到藍晞郢。
神秘人只守不攻,躲過幾招之後,他身後竟然迅速出現了幾個人影加入到了他們的打鬥中來。
而且這些人都帶著長長的匕首。
顏聰今晚出來買醉,身上雖然也有防身的武器,但是在面對這幾個身手同樣厲害且兇狠的人時,還是落了下風。
很快他的身上就掛了彩,手臂和腹部都被劃了幾刀,鮮血瞬間就將身上那件白襯衣給染紅了。
可他俊秀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瘋狂而邪魅的笑容來,彷彿身體的疼痛刺激得他越發的不管不顧,要跟這群人搏命。
“啊——”一聲尖叫在巷子另一頭傳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殺人啦!來人啊!”
隨著那女子的驚叫聲,那幾個人停手飛快的匿走了。
顏聰還想要追,腿上的劇痛卻讓他一下栽倒下去。
他捂著肚子還想要站起來,已經有幾個人聞聲趕過來了。
“這裡有人受傷了。”
“快打急救電話!”
“快報警啊!”
……
不得不說,炎夏國的治安是非常好的,就這麼短短几分鐘,熱心群眾已經圍過來察看顏聰的情況,警察也隨後趕到了。
顏聰很快被送到了醫院,身上的傷不致命,但也很嚴重,必須要動手術。
可讓顏聰通知家屬的時候,他卻咬緊了唇。
“先生,動手術必須要家屬簽字。”
“我沒有家屬,我自己簽字。”顏聰陰沉著臉,躺在病床上,那張蒼白卻英俊的臉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有好幾個小護士都忍不住來來去去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