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鳶顧不得其他,飛快的低頭去檢視被她護在懷裡的藍晞燁。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頭髮散亂,臉上帶著血,嘴角也磕破了,身上一片髒汙,佈滿了腳印,卻還在不停的問藍晞燁,“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裡?”
藍晞燁被沈漓鳶捧著腦袋,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她眼中蓄滿了淚水,驚惶害怕又焦急的問他,這一刻,他心中某個地方,倏然就柔軟了起來。
母親走後,這個世界留給他的就只有冰冷,還有周圍人忌憚又鄙夷的眼神,沒有人能夠靠他這麼近,將他再次摟在懷中,問他有沒有事。
凌風等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上前,只是又衝著那幾個少年人補了幾腳,將他們打得嗷嗷叫。
“我沒事兒。”藍晞燁好半天才嘶啞著聲音回答道。
他沒有掙扎,任由沈漓鳶抱著他。
沈漓鳶覺得懷裡這個好看得不像話的傢伙,肯定是被打傻了。
“真的沒事兒嗎?”沈漓鳶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藍晞燁的臉頰,“痛不痛?”
凌風等人頓時悄悄抽了一口氣。
少爺的臉,比老虎的屁股還矜貴,誰敢摸啊?
這位沈小姐膽子可真大,敢摸少爺的臉!
“不痛……”藍晞燁艱難的說道,“不如先扶我起來?”
“……”沈漓鳶這才注意到兩人非常尷尬的樣子,趕緊招呼凌風來扶藍晞燁。
沈漓鳶扶起藍晞燁之後,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疼的厲害,手掌和手肘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擦破皮了,往外滲著血,腿也鑽心的疼,幾乎站不穩。
藍晞燁坐在輪椅上,看了沈漓鳶一眼,對凌風道,“先送她回去。”
“那你呢?”沈漓鳶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凌風不待藍晞燁回答,便對沈漓鳶道,“沈小姐,你放心,有我們在,少爺不會有事。”
沈漓鳶只得聽話的被人送了回去。
沒過多久藍晞燁也回來了,沈瑜為他們倆處理了傷口,一邊抹藥一邊嘴裡嘮叨著,“出去打個酒,都能弄一身傷回來,你倆真出息!”
藍晞燁翻了眼皮看了沈瑜一眼,少有孩子氣的爭辯道,“是他們招惹我們的。”
“哦?那打回來了嗎?”沈瑜又問道。
藍晞燁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沈漓鳶後來悄悄去問過凌風了,凌風開始也不說,後來在沈漓鳶的再三保證不說出去後,凌風才說道,“那幾個大學生都被學校退學了,他們的父母也全都丟了工作,抓上你的那個女的……”
凌風看了沈漓鳶一眼,“少爺說,你的臉上要是留了疤,那女的就得賠你。”
沈漓鳶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怎麼賠?”
“當然是陪你一起毀容唄。”凌風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給她劃幾道口子,在潑點什麼。”
沈漓鳶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藍晞燁的怒火,好可怕。
其實沈漓鳶臉上那指甲印子雖然可怕,但是有沈瑜的醫術在那裡,好了之後基本上恢復如初。
不過後來她還是偷聽到藍晞燁讓凌風派人將那女生的臉全劃花了。
藍晞燁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軟弱之輩。
甚至是睚眥必報,狠得一匹。
……
從短暫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沈漓鳶看到江柏又要舉牌子了,沈漓鳶有些著急了。
江柏就算是背靠秦家,藍晞燁想要收拾他,還是有的是法子。
她不想看到江柏也像當初那個女孩子一樣,被劃了臉,或者打斷手腳什麼的,下意識的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江柏想要舉起的牌子。
眾人都是一驚,江柏看著按著自己牌子的那隻纖纖玉手,目光慢慢的從沈漓鳶的手上挪到了沈漓鳶的臉上,眼中閃過一抹暗芒,嘴裡不疾不徐的道,“沈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沈漓鳶的臉瞬間漲紅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這可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按住人家的牌子,不讓人家跟自己老公競價,這是什麼神仙操作啊?
“我……”沈漓鳶刷的將手縮了回來,訕訕的道,“我就是想摸一摸這牌子是什麼做的。”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辦?
這時只見江柏輕輕一笑,又將手中的牌子往沈漓鳶面前湊了湊,“摸出來沒有,不如再摸摸?”
這寵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