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工部局並沒有收到貴國的照會,換句話來說,你們的行動是不合法的,巡捕房出警也是合理合法的,請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跟我們回巡捕房。”
聽到總探長那毫不客氣的話語,武田真一的心一沉,其實在看到巡捕房這麼大陣仗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認為今天的行動不會那麼順利。
不要說現在行動還沒有成功,就被巡捕房的人給抓了個現行,無可狡辯,光是行動之前沒有給工部局發出照會這一點,就是一個繞不開的坎,若是沒有遇到也就罷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工部局和巡捕房不會追究,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巡捕房不會視而不見。
有心想要反抗,可是看了看那兩輛裝甲車,武田真一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如果只是一群巡捕,他還沒有太過擔心,這些巡捕的戰鬥力,作為一個情報機構,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可是那兩輛裝甲車就是一個大麻煩,要說這種裝甲車效能也不算強,甚至還比不上他們櫻花國陸軍裝備的裝甲車,沒有安裝火炮,只有一挺7.7mm口徑的機槍而已。
單純比較火力,甚至還不如他們尚公館這一次攜帶的多挺輕機槍。
可問題是,這玩意是鋼鐵怪獸,裝甲厚實,一群沒有攜帶重武器的特工,哪裡有能力可以摧毀。
尚公館對於這一次行動的預計不足,攜帶的武器都是輕武器,連手雷都沒有帶多少,在之前的戰鬥中更是已經消耗殆盡了,光靠血肉之軀,根本就拿這兩輛裝甲車沒有任何辦法。
真要是打起來,武田真一已經想到了結果,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將會全部被打成篩子,無一倖免。
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武田真一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安全方面他倒是不太擔心,怎麼說他們也是尚公館的人,租界巡捕房就算把他們抓走,也不敢過於為難,還得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不過是丟了面子而已。
除了面子之外,最讓武田真一擔心就是被他們困在廠區內的買賣雙方,他們這一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若是再讓買賣雙方跑了,他是萬死難辭其咎。
於是皺了皺眉頭,武田真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思:“總探長先生,事發突然,來不及向工部局發出照會,這是我們的問題,因此願意跟你們走。”
“不過在廠區內部,還有兩夥抗日份子,他們攜帶的東西對於我們尚公館相當重要,我希望總探長也能夠把他們連人帶東西一起帶回去,之後我國外務省的長官們會與工部局溝通,不能讓他們跑了。”
其實武田真一就算不說,這位洋人總探長也不會放過廠區內的買賣雙方,他們敢於冒著得罪尚公館乃至外務省的風險,出動這麼多的人,前來廢棄工廠抓人,自然是有自己目的的。
尚公館人抓了之後,最多關上幾天,很快就會放了,甚至都撈不到什麼好處,真正有價值的其實是賣家和買家這兩股勢力,可以說,在洋人總探長的心理,他比武田真一還要擔心廠區內的人跑了。
“請你放心,作為租界巡捕房的總探長,有責任和義務維護租界的安寧,但凡擾亂租界治安的,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都是我巡捕房打擊的物件。”
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啊,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位洋人總探長是一個嫉惡如仇,為了百姓服務、考慮的好官呢。
武田真一心中清楚的很,那是嗤之以鼻,一個字都不相信,但是面上卻是不露聲色,一邊將手裡的手槍交給面前的華人巡捕,一邊輕聲說道:“那就拜託總探長先生了。”
有了武田真一的命令和配合,尚公館的那些倖存特工們自然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更何況他們也不想打,儘管他們不怕死,可明知道必定會輸,只會白白送死的戰鬥,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打。
將尚公館的人都給繳械,並且送上了警車關押起來,一大群巡捕依舊在往廠區內部深入,就連兩輛裝甲車也是齊齊出動,裡面的才是這次行動的最重要目標,尚公館的人不過是屬於摟草打兔子。
在洋人總探長和武田真一交涉的時候,被堵在廠區內部的軍情局和賣家兩方勢力,也沒有閒著,已經弄清楚瞭如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