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闆,別人或許不行,可我不一樣啊,我們是同學,有些事情可以保密,有些事情沒有必要保密,而且這一次可是我們的人救了他們的命,有同學情誼在,又有救命之恩,那小子怎麼著也應該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情報吧。”
“而且我可是軍情局的人,不管他是軍情局還是都察院,都可以說是自己人,別的不說,這個身份什麼的,沒有必要保密。”
徐長安的眼睛陡然一亮,他之所以急著把許忠義叫到徐公館來,為的就是想要聽聽他的意見,畢竟兩人是同學,更加熟悉一些,結果這個傢伙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只是讓徐長安沒有想到的是,許忠義明顯要更加激進一些,竟然想著親自出面,有他在,雙方的交流肯定會更加順暢一些,起碼不會心懷戒備,說不準是真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只是……
“他們現在可是在日佔區,這次動了梅機關的蛋糕,他們可是有些發瘋,前段時間才剛剛吃過大虧,現在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處發洩呢。”
“日佔區的情報雖然還沒有傳回來,但想來也不會風平浪靜,說不好已經封鎖了主要交通要道,對事發區域進行地毯式搜尋了,這個時候潛入日佔區,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對於這一點,許忠義顯然是早有心理準備,臉上的笑容不變,依舊樂呵呵地說道:“老闆,日佔區的形勢或許有些緊張,可咱們也不是吃素的,不說交通站的交通線已經成型,就我在黑市混了這麼長時間,手裡也有幾條靠譜的運輸線,運送大批緊缺物資或者大量人員是不行,但少數幾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而且您不是說了嘛,救下來的幾個人如今傷勢都不太樂觀,雖然不會致命,但行動方面是不太可能了,想要把他們轉移到租界區,所需要冒的風險更大,還不如我親自跑一趟。”
說到這裡,許忠義看到徐長安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糾結、猶豫,趕緊繼續說道:“更何況還有林隊長他們跟著呢,就算真的遇到什麼危險,跑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當然了,如果日佔區的兄弟能夠接應一下,那就更好了。”
說實話,徐長安是真的不想讓許忠義去日佔區冒險,可又不得不承認,許忠義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沒有他親自出面,就算宋博他們向北救出來的傷員表明了身份,對方也不會真的完全相信,更加不可能透露什麼有用的訊息,這乃是一名專業特工所應該具備的素養和保密意識。
關鍵是對於這些人要如何處置,徐長安還沒有想好,得要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是否有價值,才能夠決定要如何去做。
一想到這裡,徐長安也索性不再繼續糾結了,猛地開口說道:“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我會通知日佔區的兄弟,安排好接應工作,你直接與他們接頭,你的任務就一個,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背景,立刻彙報。”
“是,請老闆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記住了,在敵人的地盤活動,不要大意了,小心為上,若是事不可為,馬上撤離,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我來處理。”
這一次,許忠義就沒有答應得那般痛快了,作為一個不擅長戰術行動,但是卻能夠被諜王系統評價為中級特工的人才,其腦子那是相當聰明的,不管是智商還是情商,都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雖然徐長安沒有明說,但是以許忠義的聰明頭腦,他已經隱隱地猜到了自家這位老闆的想法。
這其中固然有著關心他的安全,但同時也意味著對於那幾名傷員的處置方式,得要看看對方是否識趣,哪怕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但若是足夠識趣的話,真正的救他們一命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若是不識趣,又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那結果可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在黑市中混跡了那麼久,很多陰暗的事情,許忠義雖然沒有做過,但是卻也見過,對於自家這位老闆,他也有些熟悉,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心中哀嘆一聲,好歹也是自己的同學,並且還是活躍在敵後,堅持抗戰的潛伏特工,不是那些叛變投敵的軟骨頭,如果有可能的話,許忠義當然不希望他死在自家老闆手上。
從徐公館離開之時,許忠義就已經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去了日佔區之後,一定要好好勸說一下自己的老同學,希望他能夠識相一點,也要能夠看清楚當前的局勢,否則他真的是有些不忍心啊。
徐長安可不知道許忠義心中的想法,更加不知道這個聰明的傢伙已經隱隱地看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