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言看了看遠處那婦人,小聲地問沈星落髮生了什麼。
沈星落大致講了講事情的經過,鄭子言便了然。
“把那婦人帶過來。”,鄭子言發話。
幾個衙役本來是跟著來統計人口的,沒想到現在還幹起了武活。
幾人把黑心嬸嬸拖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哪還有剛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你這婦人瘋瘋癲癲地在這裡做什麼?”,鄭子言板著一張臉問。
黑心嬸嬸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老爺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啊,我這好好的大侄子被他們搶去做了契弟,現在就是連看都不讓我看了,還要動手打我。”
鄭子言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劉老太趁機把回去取回來的斷親書交給了鄭子言,“大人你看,這是那黑心婆娘當初逼我們星落簽下的斷親書,當時......”
鄭子言聽完不由得在心裡給沈星落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他之前都過得些什麼苦日子啊。
黑心嬸嬸不認劉老太的話,又想起身跟她拉扯,被鄭子言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了。
“斷親書上面的字是你讓籤的吧,這白紙黑字的做不了假,你還想怎麼抵賴?”
事實上斷親書在一個宗族面前也是沒什麼用的,只要你還在族譜上,只要你還要依靠宗族。
沈星落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族譜上也早就沒有他的名字了,他是結了契男子,在此之前都是家族的恥辱,宗族是不可能還把他留著的。
他的戶籍也都像女子那般,落到了自家男人戶籍上。
說得簡單點,沈星落現在和他們沈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要是對他好點還能拿血緣說說事,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再拿血緣說事只會讓沈星落更討厭對方。
鄭子言連哄帶騙地把黑心嬸嬸嚇了一番,縱使她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再繼續造次。
“不想被抓起來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待著,若有下次,定將你們流放到那苦寒之地。”
聽完鄭子言這樣一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飛快跑了。
“你還能流放人了?”沈星落問。
“嚇她的罷了。”鄭子言捋了捋衣襬,“不過你爹孃留給你的那些田地怕是要不回來了。”
黑心嬸嬸哄著‘沈星落’把田地房子做了變更,在官府那裡也是做了登記的,現在想要回來,怕是難了。
沈星落對二老沒什麼感情,他又不是真的‘沈星落’,那些東西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了吧。
“無妨,人總要往前看的,我想我爹孃看見我現在過得好也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