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跟霍秀秀青梅竹馬多年情誼,即便跟霍仙姑鬧的不愉快也不想讓秀秀這個小妹妹為難。
見她被暖暖嚇得臉色發白趕緊安慰,“別聽這丫頭胡說,她逗你玩呢。”
說完還敲敲暖暖的小腦袋囑咐道,“後面園子裡有棵大桑樹正是成熟的時候,舅舅小時候跟你秀秀阿姨經常爬上去摘桑葚。
好多年沒吃了,你去給舅舅多摘些,不許調皮嚇唬人。”
暖暖做了個鬼臉,“我才不調皮呢,我最乖了。”
說完小丫頭也不等她舅舅再廢話,拉起霍秀秀跑了出去。
霍仙姑猛然攥了下拳頭,想說什麼,又趕緊把話嚥了回去。
一來是有些事確實不適合秀秀聽到。
二來,解家這野丫頭是個喜怒不定的,她在這裡站著,有些話她也不好說。
雖然也擔心孫女的安全,但想著秀秀跟小花從小就要好,解朵朵應該不會傷害秀秀才對。
倆女孩離開後,屋裡只剩一老一小兩隻狐狸。
解雨臣輕抿一口茶水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現在才是正式博弈的時候,他等著霍老太太先出招。
霍仙姑從小聰慧深得霍三娘喜歡,少女時期就被定為繼承人培養。
十年動亂時期九門越發慘淡,逼得陳皮逃亡邊境,吳老狗散盡家財入贅杭州。
黑背老六更是被人活活打死。
可霍仙姑卻憑藉聰明和美貌嫁給高官打入上層圈子,越發過得順風順水。
解雨臣對這位長輩一向又敬又怕,不到萬不得已並不願與她為敵。
可惜自己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外甥女偏偏跟這老太太對上,更是擅自行動掏空了霍家密室。
他要是知道小丫頭昨夜會去霍家,說什麼他也會阻止。
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東西都帶回來了,霍婆婆也找來了。
這口大鍋他不背也得背。
霍仙姑看解雨臣一臉淡定的喝茶心裡不是滋味,也隱隱有些後悔。
小花這孩子確實優秀,這份心性城府別說是三代的孩子,便是自己那幾個兒子也比不上。
當初她不應該拿喬太過。
若是早點幫扶他一下,不光能得個好孫婿,還能順便把那小丫頭也劃拉到自己這邊。
她雖厭惡那野丫頭囂張跋扈,但她並不介意手中握著這麼一把鋒利的刀。
何況南瞎北啞也跟那小丫頭交情甚密,三大戰力投入到解家,誰都可以預見小花即將崛起。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幸好她趕緊叫停了報復解家的計劃,如今兩家只是言語不周還沒徹底撕破臉。
但願小花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貴手。
想到這兒霍仙姑也沒再端著,她首先要確認,解雨臣對解朵朵夜盜霍家的事知不知情。
於是乎……
霍老太太忽然拿下了頭上的假髮,頓時,一顆溜光鋥亮的大光頭差點閃瞎解雨臣的眼。
花爺一口茶水險些沒把自己嗆死,那副表情跟活見鬼一樣。
霍老太一皺眉,小花這反應可不像裝的,難不成解朵朵去報復他的事小花真不知情?
又或者,昨晚那個賊人不是那小丫頭?
不對!
霍仙姑敢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霍家做下如此大事的,除了那丫頭不做他想。
霍家屹立黑白兩道幾十年,這道上有什麼能人異士他們都有一本賬。
除了這個彷彿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異類,沒人能,也沒人敢做這種事。
既然小花不知情,那隻能是解朵朵故意隱瞞。
想到這兒霍老太太忽然眼圈泛紅看向解雨臣,“小花啊,咱們可是子一輩父一輩的交情。
當初你師父和你爺爺從長沙搬來京城,咱們三家互相扶持才走到今天。
你跟秀秀更是青梅竹馬,老婆子從小看著你長大,比你親奶奶也不差什麼吧。
那解朵朵來歷不明,老婆子不過多問幾句竟遭到如此折辱。
小花,你就沒什麼要說的麼?”
解雨臣看霍仙姑這個做派慌忙站起身,一臉義憤填膺的驚呼,
“霍婆婆是說,你這……你這是朵朵乾的?”
霍仙姑深深嘆了口氣,“你這外甥女真是好本事,出入我霍家如入無人之境。
你若非要證據老婆子確實沒有,可咱們明人不說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