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銀緩緩抬手,那戛然而止的一切,瞬間像是被破開了暫停鍵,隨著一切朝著月歌所看到的發展。
大戰之後的血腥之氣,彷彿要染透這方天穹。
隨著一身著銀色戰甲的男子走來,眼角勾著一絲譏諷的笑,悠悠的道:“鳳傾戰神果真是厲害,區區三日便屠盡了麒麟一族,只是戰神莫要忘了,神尊可是交代了,戰神要親自動手,斬殺對神族不敬之人。
但剛剛戰神殿下,好似並不想為神族盡心盡力啊!”
但眼中的蔑視,卻是絲毫不加遮掩,戰神又如何?
還不是被鎖在那萬靈閣近三萬年之久。
鳳傾冰冷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滾!!!”
只一字,強大的威壓朝著男子落下,伴隨著那不斷的禁錮,彷彿要封鎖全身經脈,帝邵瞳孔驟縮,“我可是神族大殿下,你豈敢殺我。”
鳳傾聽到這話,心中未有絲毫波瀾,隨著那強大的威壓不斷的強大,彷彿真的能感覺到那來自神魂俱損的恐懼。
淡金色的眸子看著那一襲銀色鎧甲,但周身卻瀰漫著濃郁的嗜殺之氣的鳳傾。
而周圍的神族那些士兵,看到鳳傾戰神竟然對大殿下動起了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何舉動。
鳳傾戰神冷漠無情,修為強大,但大殿下,身份尊貴。
就在帝邵以為鳳傾真的會殺了他的時候,身上的那絲禁錮卻在瞬間抽離,帝邵眸色陰冷的看著鳳傾,“鳳傾,你就算有著神族的血脈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個區區野種。”
鳳傾聽到這話,幽冷的雙瞳中未見絲毫波瀾,“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帶著你的人滾。”
鳳傾一道劍氣朝著帝邵劈去,凌厲的劍氣瞬間在地上面前劈開一條巨大的溝壑,“若是不滾,便葬在這。”
看著鳳傾那強大的力量湧動,還有那長劍之上浮現的殺戮之氣,帝邵臉色陰沉的可怕,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只是那滿臉的陰鷙。
……
傾盆大雨落下,彷彿要洗刷去這場無盡的屠戮,然,鮮血匯聚成河流,湧向四周。
傾盆的大雨之下,握劍的女子就那樣靜靜的站著,仰頭望天,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砸在冷厲的戰甲上。
戰場之上,除了無盡的屍骨,便只有這女子一人,彷彿站在那屍山之上。
手中長劍發出一聲嗡鳴,隨著女子鬆開手,長劍驟然飛到了女子面前,懸浮在半空之中,大雨洗刷著上面的血腥,但那長劍上面的殺戮之氣,卻是怎麼都消散不去。
“主人,您在想什麼?”孤淵看著自家主人就這樣孤身一人的立於傾盆大雨之中,閉著眼,任由大雨砸在身上。
冰冷絕美的臉上,眉心微蹙,“孤淵,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錯,還是對。”
女子緩緩睜開雙眸,淡漠的眼神看向那遍佈戰場的屍骸,師父告訴他,這些小族不僅強行闖入神族地界,更是用盡各種辦法屠殺神族。
而她,也的確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可不知為何,當那一個個的生靈在她的劍下消亡,這數月的屠殺,她頭一次有些懷疑,自己長劍所指,便是該殺之人嗎?
聽到這話的孤淵,也是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
他只有在每次征戰之前,會被放出和主人一同前行,其它時間,皆是被鎖在萬靈閣之中。
尤其是主人的那位師父,更是不待見他,他至今還記得那句話,“如此邪物,怎配得上我神族的戰神!”
那眼中的殺意,似乎要頃刻之間便將他摧毀,而主人為了護他,更是被鎖進萬靈閣中數百年,以做懲戒。
但主人從未想過放棄他,所以,他為了主人,甘願墮入洗仙池,洗去身上的殺戮之氣。
他不願主人為難,但他,也更想陪在主人身邊。
孤淵:“主人為何會這樣想?”
主人一向不會違抗神尊的命令,哪怕是此次屠殺天樞大陸上的眾多反抗神族的小族。
鳳傾沉默良久,“因為,我想相信自己的心,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孤淵沉默不語,只靜靜的陪伴在主人身側,無論主人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畢生跟隨。
月歌眉頭微蹙,低聲喃喃道:“她,好像也不喜歡這樣的屠殺。”
“鳳傾自麒麟一族之戰以後,與屠殺下一個小族之間隔了數日之久,而以神族這樣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允許忤逆他們的人存活那麼久。
而在這數日的時間中,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