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煙霧瀰漫在密閉的房間中,裹挾著周邊的一切陷入了迷茫的混沌。
時間好似在飛速流逝著,原本“抱團取暖”的一家三口也在朦朦朧朧間,好似早已經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沒了聲息。
唯有月光沒變,依舊從視窗傾灑了進來,柔柔的照在室內的一黑一紅交纏在一起,彷彿快要融為一體的兩道身影上。
如墨般濃稠的黑緊緊纏繞著那泛著淡淡亮光的紅,似乎是想將其侵蝕殆盡。
但那看起來軟弱可欺的亮光,卻依舊星星點點的透過黑霧對映而出。
最後,深呼了一口氣的茉莉,壓下了身體不合時宜的顫抖,低下頭便沒有一絲猶豫的咬上了黑袍少年宛若毒蛇纏繞住她身體的手臂。
被月光照耀的森白牙齒深深扎入墨色的黑袍中,不一會兒,殷紅的血就滲了出來,順著紅髮少女修長的脖頸滑落。
身後並沒有傳來意料之中——因疼痛而導致的抽氣聲……卻是又傳來了一陣惹人耳朵酥麻的低笑:“呵呵——”
小臂被咬出血的黑袍少年,不但沒有一絲痛苦的神色,反而笑的癲狂……隱隱竟多了一種真實肆意的快感在其中。
對此,茉莉暗暗加重了嘴下的力道,卻無奈的發現對方的雙臂依舊沒有一絲鬆動,甚至禁錮的更加緊了。
耳邊的低笑聲慢慢逼近,帶著些微涼的氣息灑在了紅髮少女柔白的臉頰,輕而易舉就擾的其上還未褪去的絨毛胡亂顫抖……
而在軟薄的舌尖舔上少女圓潤的下巴,順著血跡慢慢往上時,胡亂顫抖著的,似乎就不只是那近乎透明的可愛絨毛了。
紅髮少女倏的鬆口,並最大限度的朝後仰去……只為了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些。
但可惜天不遂人願——可憐的小茉莉似乎忘記了自已早就被黑袍少年禁錮在了懷中……
而她這樣後仰著的動作,也只會將自已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對方眼中而已。
隨著微涼的呼吸貼近脖頸,死死咬著牙的茉莉也終於出聲回應了黑袍少年……
“我只是討厭你這麼叫我……”紅髮少女墨綠色的眼眸中依舊無悲無喜,說起話來也無波無瀾的,好似只是陳述了一下今天天氣如何道:“我討厭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這麼叫我……”
但這很明顯是妥協,是為了對方停止下一步動作的服軟。
“呵呵——”
低笑聲果然伴隨著微涼的氣息停在了脖頸上方——一根細軟汗毛的長度,吃軟不吃硬的黑袍少年終是為此鬆懈了半分……
但在下一瞬,低笑聲變成了似痛苦似歡愉的抽氣聲:“嘶——”
嘴角染血的茉莉一個閃身,再次掙脫了裡德爾的禁錮……
獨留下耳尖通紅的裡德爾,耷拉著手、低垂著眸,神色晦暗不明的停留在原地。
自小跟著裡德爾生活的莉莉絲,又何嘗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
但凡被抓住哪怕一個小弱點,茉莉都能將其無限放大,最終演化為致命。
哪怕耳朵敏感其實連小弱點都算不上……
但相比起來小臂上完全可以忍受的痛覺,耳朵上傳來的微涼與滑膩感,就是會惹得他整個心魂顫慄,從而露出破綻。
“呵呵——”
整理好了表情的黑袍少年,低低笑著,率先撫上的也是那比流血的傷口還要紅的耳朵。
“可我就是他——我就是……湯姆·裡德爾。”
湯姆·裡德爾這個名字在黑袍少年的嘴裡停留了一會兒才被喚出。
帶著些不習慣,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對這個名字很是不喜……這點確實和湯姆一樣。
他們有著很多完全一樣的共性——一樣的眉眼,相同的聲線……
就連低低笑著時打著圈兒翹起的尾音,還有望向茉莉時那滿滿佔有慾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像了,像到完全一樣。
又或者應該說——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就連茉莉都沒有辦法分清,就連莉莉絲都完全的沉迷……
沉迷於湯姆·裡德爾,卻不是她的湯姆·裡德爾。
但他們又是不一樣的……
最起碼對於莉莉絲來說,她的湯姆絕對不會讓自已暴露在外人面前……
就連莉莉絲多看別人一眼,對別的事物產生一點點興趣都不行。
所以在莉莉絲窺探園丁布萊斯的記憶時,黑袍少年眼中好似火燒起來般的佔有慾就好像是真的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