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簌簌”的風聲中夾雜著少女輕淺的唸咒聲……二人摔進了灌木叢。
“嘶……”掙扎著想起身看看身下教授情況的茉莉,伸手撐在了灌木叢中,那一根根細小的木刺深深扎進了茉莉的指尖與手心,少女忍不住痛撥出聲卻還是忍痛咬牙按著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
“茉莉……”隨著斯內普低低喚了一聲茉莉的名字,那按在灌木叢上的小手瞬間騰空,再接觸到的,就是柔軟且有些溼漉漉的草地。
還沒緩過來的斯內普抱著茉莉搖搖晃晃的沒走幾步就又摔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失魂落魄的將懷中的少女越抱越緊……
“茉莉,你沒事吧……”斯內普的聲音在茉莉耳邊響起,從焦急變成失而復得的喜悅,這是斯內普十幾年中少有的情緒外漏,而這些情緒外漏基本都圍繞著同一個人,“茉莉……你沒事,真好。”
為小姑娘處理好手上的劃痕,確認懷中的小姑娘並沒有任何不適後,斯內普抑制不住抖動的手輕輕撩起那散落在小臉上的紅色髮絲,溫柔且堅定的注視著那雙沒有再避開自己的綠色眼眸,說道:“茉莉,你可以將我當成父親,只要你不再避開……”
“我不要什麼父親,我只要教授……”打斷了對方近乎乞求的話語,茉莉腦海中滿是墜落時對方緊緊護著自己的那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將自己埋入對方的懷抱,小聲說道:“只要教授不嫌我麻煩,不拋下我一個人就好……”
“我不會離開你的……”經歷驚心動魄的墜落後,斯內普只想少女平安……
“拉鉤。”茉莉抬起頭來,伸出手示意對方與自己拉鉤。
身下不再是被釋放過保護咒的緩衝感以及很有彈性的灌木叢,懷中依舊是那笑容燦爛的少女——是這陰沉天氣中唯一的亮色,是自己這十幾年灰暗生活中唯一的光。
斯內普無意識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鬆開了平常大部分時間都緊皺的眉頭。
“永遠……”一大一小兩隻手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晃了晃,斯內普看著紅色的髮絲掃過少女透著些紅暈的臉頰,一顰一笑間,是無盡的欣喜與對自己的信賴。
明明是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重合的五官,卻因為擁有著不同的靈魂,而完全割裂成兩個單獨的個體。斯內普再也沒有不受控制的回憶起從前,滿心滿眼只有懷中勾著自己手指撒嬌的茉莉。
記憶中有什麼在慢慢褪色,卻又照著眼前小姑娘的笑顏重新塗抹上了有溫度的一筆……
在斯內普的陪伴下,茉莉肆無忌憚的展示著自己驚人的學習天賦。
從一開始只圍在斯內普身邊,低空感受著身體裡魔力與風交織融合,到後來開始放長距離飛行,茉莉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透過指尖,穿過靈魂……
第一次感覺到了以往的那些壓抑,被慢慢沖刷,隨風散去……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人可以這麼肆意的活著。
“唔呼~”茉莉飛速掠過站在草地,並貼近被風吹的翻湧起浪花的黑湖。伸出右手探入冰涼的湖水中,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半圓形痕跡……然後猛地停下,直衝雲霄。
一次次的提速,越來越完美的起飛與降落,最後甚至衝入了滾滾的雲層……茉莉彷彿生來就屬於天空,身體裡流淌著都是自由的血液。
這讓原本只打算教小姑娘簡單飛行的斯內普,忍不住在心中安排好了一個周密的飛行特訓計劃,給這個對飛行天賦異稟的好學生。
但下一秒斯內普就被飛速降落的小姑娘拉著衝向了天空,越過了那黑灰色的雲層。
火紅的夕陽漂染著天空,溫暖的照耀著雲上的世界,點燃了雲層的背面,也點亮了那雙漆黑的眼睛……
雲層被飛速的衝擊開一個小口子,陽光順著這雲層的裂痕傾灑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柱,點亮了山丘上的大榕樹……
大榕樹隨風搖曳,依舊沒有落下一片葉子。陽光順著樹葉間的縫隙,斑駁的灑在草坪上。
茉莉坐在大榕樹下,和羅恩還有赫敏看著急速飛過並炫技的哈利一起鼓掌叫好。.
昨天還陰雲密佈天,今天卻是晴空萬里。
茉莉好心情的抬頭眺望一望無際的藍天,彷彿能看到那雙被太陽點亮的黑色眼眸……
“走了,茉莉。”一旁的赫敏喚回茉莉的思緒,拉著茉莉跑向了草地。一旁追上來的羅恩也帶著些激動的催促道:“是啊,快跑,這節飛行課就可以練習飛行了,去晚了沒有好掃帚了……雖然霍格沃茨的掃帚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