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友呲牙咧嘴,卻也不敢大聲叫喚,只能小聲求饒,場面滑稽又溫馨。
雲歌仙子雖閉著眼,卻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笑。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捲著清冽的松香,破窗而入。
一隻通體雪白,唯獨額間一抹硃砂的巨虎憑空出現,它焦急地踱步到床榻前,低吼道:“主人,你怎麼樣了?
” 語氣中滿是自責和擔憂。
這巨虎正是與雲歌仙子締結血契的神獸——嘯月。
它前幾日奉命前往魔界平定餘孽,卻不想竟讓主人獨自面對危險,以至於受了如此重的傷,心中自責不已。
,!
“都怪我,若是我早些回來,你便不會被那魔氣所傷……” 嘯月低垂著頭,聲音中充滿了愧疚。
“若是我當時也在,定能護你周全!
” 嘯月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彷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雲歌仙子心中輕嘆,這傻老虎,又在自責了。
她緩緩睜開雙眸,清澈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閃亮,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嘯月,你不必自責,我並非孩童,不可能永遠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 “可是……” 嘯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雲歌仙子打斷。
“況且,就算你當時在場,也未必能改變結局。
” 雲歌仙子眸光微閃,似是想起了什麼, “或許,我們還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當然,後者基本等同於要現在就和神女峰開戰,天璇宮主還沒這麼衝動。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與琉月相識的仙者。
但這些人要不就是不知道琉月是神女峰聖女,還捲入了天星隕落一事,要不就是關係沒那麼親近,不知道琉月如今受傷的訊息,所以都沒來探望。
畢竟,如今的雲夢澤,奇聞異事可太多了。
琉月從床邊拿起一卷書簡。
就這麼幾日,神女峰與天璇宮各以每天四次傳訊玉簡的頻率朝著對方傳遞各種試探,警告和流言,每天都有新訊息,每天都能讓人心驚。
類似‘即便傾盡整個落霞谷之力,我們也不會後退半步!
’和‘即便九天神女再次降世,我們也要堅持到底!
’的言論幾乎每天都會出現,直叫五洲仙門議論紛紛。
雙方的試探顯然都不是真的為了說服對方,而是為了震懾對方,表明決心。
兩大勢力接壤的忘川河處氣氛凝重,每天都有仙舟在各自領域巡視和對峙,雖然還沒有動手,但邊界處的摩擦已經出現過十幾次了,雙方各有損傷,甚至湧現了不少戰鬥英雄。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
琉月纖細的指尖輕輕劃過桌面,光滑如鏡的桌面映照出她略帶憂色的眉眼。
南疆的靈草價格最近翻了一倍不止——幽冥淵的魔氣雖然被暫時封印,但受損的靈脈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復的。
而西境的仙門世家想必更加艱難,那裡是主戰場,縱然有崑崙神宮源源不斷的法器供給,想來門下弟子也傷亡慘重。
想來幽冥淵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景。
世人皆道幽冥淵中人陰狠毒辣,是十惡不赦之徒,殊不知,對於他們而言,挑起戰爭,四處征伐的仙門百家才是真正的罪惡根源。
如今整個雲夢澤西南部都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之下,當年逍遙散仙預言的通商航路斷絕一事如今也已應驗,他當初的推演並沒有錯,只是他畢竟只是一介散仙,無法接觸到天機,自然也算不出具體的時間和結果。
不過對於九重天上的仙人們來說,縱然三界動盪,也無法影響他們的奢靡生活。
“月兒,你醒了?
” 隨著一陣輕柔的裙裾摩擦聲,雲夢仙子端著一盞香茗來到靜室:“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你肯定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吧?
” 她在床邊坐下,將香茗遞給琉月,琉月輕抿一口,發現是清心凝神的雪頂含香,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嗯,現在還在等,待觀望天象變化,再做是否返回雲夢澤的打算。
”琳兒輕搖羽扇,目光掃過窗外,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威嚴。
可是流雲城那邊……”雲隱仙子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放下精緻的銀勺,優雅地抿了一口香茗,琳兒輕啟朱唇,回應著仙子的疑問:“如今的流雲城名義上是由我與其他幾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