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兒心下一驚,這位師尊師妹子這番話中的深意令她看不透,而她自己究竟有沒有和師尊有著“相同的閱歷”也是個未解之謎。她最後選擇不予回答,直接向醫療房閣走去,心中感慨著真是隱隱作祟。
金靈兒踏上歸途,臨行前他定定地望著眾仙俠道:“各位兄弟,我必須走了。這段日子受你們照顧,我心存感激,只是如今我有要緊的事要去辦,不能在此再逗留了。”
眾人聽了,個個臉色不善。殊天外邦略微怒目,說道:“金靈兒,你這話太不相配了!我們是你的好友,你有什麼事不可以對我們訴說,非要一個人揹著我們去辦?”
金靈兒搖頭嘆息,說:“各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事涉及機密,實在不便透露。我去也是迫不得已,你們不要誤會我的良苦用心。”
殊天外邦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三步作兩步地遠離金靈兒。金靈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感嘆兩人的緣分,也為沒能讓她留下而覺得可惜。
金靈兒踏上了尋找雲河子和蒼髯耆舊者的旅程。由於對雲河子的不諳,他使用口訣起初破綻百出,幸而雲河子和蒼髯耆舊者都頗具耐心,將他引到正途。金靈兒也憑著聰明才智,慢慢掌握要領,與兩位長者獲得了不少笑料。
金靈兒推開閣房雕花木門,“咯”地一聲響徹寂寥,只見一間閣樓寬敞明亮,擺設簡樸卻不失精緻。右首有一大書架,滿是玉簡和經卷。左首是一方石桌,上有茶具和筆墨紙硯。牆上掛著一副青綠山水畫,筆力遒勁,似出名家之手。
金靈兒正賞心悅目,忽然眼前一亮,在石桌角落裡發現一方白銀色的洗手盆。洗手盆裡滿盈著清澈見底的流水,光滑平臺上浮現出一個個小小的漣漪。金靈兒俯身凝視,只見洗手盆裡水面上漾起一道光幕,霎時間展現出一個天地極廣的密室。
密室裡懸空盤旋一把青金色的龍椅,椅上端坐一位老者,兩鬢銀絲,目光如電。密室裡來來往往許多人,個個的衣冠楚楚,仙風道骨,都是些未曾謀面的男子和女子。金靈兒心中一驚,暗道這洗手盆裡怎會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他手心微微出汗,生怕自己被發現,小心翼翼地抬頭四望,所幸閣裡並無其他人。
金靈兒將視線移回洗手盆,卻見水面上的光幕驟然消失,什物都若無其事,只留下幾道漣漪在微微盪漾。金靈兒揉了揉眼睛,心想莫非自己剛才產生了幻覺?然而那景象實在太過真實,令人難以相信是自己的錯覺。金靈兒越想越迷糊,索性不去深思,坐在石桌前的椅子上出神。
河灣村近前有一座古樹參天,乃千年萬古之樹,樹身青蒼如墨,葉脈細密如絨。每到暮春,古樹青嫩的葉片從枝頭舒捲而出,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宛如無數碧綠色的小舞娘在古樹上起舞。
有一天,天色將晚,金靈兒一個人漫步在古樹下。她這一生雖說遍覽人間江湖,但總沒見過這樣氣勢磅礴的古樹。她屏息凝視,心中五味雜陳,不禁感慨萬千:“高達百丈,似能插雲霄;千年生長,非此一生可及。”
恰在此時,江潭規矩遠遠地走來。“妹妹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吧,天黑了容易迷路。”他走近一看,原來是金靈兒。
“哥哥,你來得正好。幫我解解惑,此樹何許樹也?”金靈兒遠遠地招呼道。
“此樹乃千年古榕,俗名‘神樹’。”江潭規矩沉聲道。
“原來如此,難怪枝幹盤旋,氣勢非凡。”金靈兒感嘆一聲,話鋒一轉,“哥哥近日可好?聽說你前些日子外出辦事,今日才歸來?”她話中有話,試探江潭規矩的口吻。
江潭規矩默然不語,躊躇了許久,方才開口:“妹妹,還是放下過往,面前路才是要緊的。”
金靈兒聽罷,心中泛起漣漪,許久方擠出一句:“是啊,過往已成雲煙。”她心知江潭規矩近來可不太平,話裡有話,自己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江潭規矩推開月季花枝,微笑著踏入雲裳樓。雲裳樓本是宋朝名妓鳳九的居所,後人為紀念她而將此樓更名雲裳樓。
“峰岡老弟,我們說說今日這出生意,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金靈兒走近倆人,笑嘻嘻地說:“我在樓下偷聽了,那姑娘的夢可真有意思。話說回來,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呢?”
峰岡長耆挑眉,暗想這 boy 精得很,偷聽能力還比我強。江潭規矩還是一知半解,笑道:“我們也是剛知曉,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金靈兒心想這老江真遲鈍,連我都看出端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