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允便笑了笑，沒再說話。
既然小州已經替他戳破了，那他就沒必要再解釋了。
“聶嘯天就是那個怪物？”
幾人比方才聽到孟行州已經突破到飛僵時還要驚訝。
張萬豐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一番深思之後，立刻冷靜了下來，視線忍不住在孟家兄弟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這會子，就算有神仙來他替他倆洗白，說孟家兄弟與此事無關，他都不會相信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聶家在齊市當地頭蛇瀟灑了這麼多年，早就被人看不過眼了。”
“至於聶嘯天就是怪物這一事，還有待查證。”
“一切都等監察局抓到兇手再說。”
龍博翰和慕志堅見狀，也都紛紛點了點頭，不再發表意見。
“既然如此。”
孟行允抬頭，目光炯炯：“那我弟弟參加修行者爭霸大賽一事……”
“你們兄弟二人一起去吧！”
張萬豐笑得十分燦爛：“到時也好相互照應。”
“好嘞！”
孟行允也笑得十分燦爛。
二人同框的畫面十分和諧，有協會成員將這一幕拍下，發到協會論壇上，配上“團寵造訪，張會長暖心下場”的標題，引得網友議論紛紛，一個個的跑到協會論壇上觀看這一幕。
回去的路上，孟行州心不在焉的盯著窗邊快速後退的樹木，忍不住問道：“哥，我真的能參加爭霸大賽嗎？”
他沒出事前，學院就已經內定了他和其他幾名學院弟子參加爭霸大賽。
在李笑年看來，他是齊市百年不世出的天才，此一役定會讓他大放異彩。
可惜後來他出了事。
現在想來，竟然殊途同歸。
“為什麼不可以？”
孟行允正忙著思考回去後的晚飯，聞言便抬起頭，盯著自家弟弟看了一會。
“難道你不想去嗎？”
“我當然想！”
在這一點上，孟行州的態度無比堅決。
“我只是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孟行允捻了捻右手，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總要有人去抗爭，去踩出一條路來，不能因為困難就放棄了。”
他側過臉，注視著窗外。
那從車窗裡一閃而過的教學樓，正是他之前上學的凌雲高中。
那裡有他的青春，有他的回憶，還有那個看起來古板刻薄卻又在關鍵時刻給了他莫大幫助的瘦削小老頭子韓宏朱。
說起來，自那件事之後，韓宏朱還曾給他來過電話，問他還回不回去上學。
其實答案已然明朗，但他依然來問了。
他電話裡閃爍的言辭，吞吞吐吐的語氣，可不就像現在的孟行州嗎？
想到這裡，孟行允一巴掌拍在多愁善感的屍魁頭上：“臭小子！別想那麼多，還是多想想接下來怎麼在爭霸大賽中佔得一席之地吧！這可不比齊市，是整個神州境的修行天才都去參加的比賽，你可別在第一輪就給人刷下來！”
“怎麼可能！”
孟行州揉著頭抱怨，一面用躲閃的眼神瞥了孟行允一眼。
從前他是齊市之星，是他哥哥未來的希望。
可時過境遷，二人角色對調，如今他的一切都要靠他哥哥爭取，這種感覺說不上怪異，但總歸不那麼溫馨。
因為他知道當下的一切是用什麼換來的，他沒法心安理得的吃著他哥的人血饅頭，躲在他哥為他建造的避風港。
猶豫良久，孟行州還是問出口：“哥，你身上的反噬……會不會影響你參加爭霸大賽？”
孟行允這才明白弟弟在擔心什麼，立刻又是一巴掌下去：“想什麼呢！當然不會！”
他將視線移到車窗上，透過車窗的倒影，偷偷觀察屍魁臉上的表情。
“我不傻！就算你再怎麼安慰我，我也知道這段時間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行州鼓著腮幫子，瞧著氣鼓鼓的，倒好像孟行允給他受了多大氣似的。
“那你來說說看，我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孟行允將揶揄的視線投向孟行州，他倒是好奇他這個傻弟弟能說出些什麼。
“我知道你在罪孽海，用自己的靈魂與惡魔締結了契約，才換來了將我帶出陰屍谷的能力，也有了在修行學院門口大殺四方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