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和他聊起了天。
“臥槽!你說他是聶嘯天?”
姜泰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地上那個發麵饅頭,大主教的頭盔都擋不住他此刻銅鈴一樣的眼珠子。
“我也感到不可思議!”
孟行允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到面色越來越白的聶景身上,不由得搖頭嘆息。
“造孽呀!”
說來好笑,瞿方本來是把聶嘯天放出來對付自己的,沒想到聶嘯天沒攻擊自己,卻將矛頭對準了他們。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嘯天……醒醒!”
聶景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眼看著聶嘯天咆哮著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那股不安一下子到了極點。
“嘯天!”
院子裡突然跑進來一個身形中等,年約四十幾歲的婦人,但見燈光之下,婦人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悲傷。
她擋在聶景的身前,試圖阻止聶嘯天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你這個賤人出來幹嘛?”
聶景在身後大喊,試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婦人,面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嫌棄。
那是他的貼身婢女,也是聶嘯天的生母。
胡沐牢牢擋住了聶景,不住搖頭:“嘯天,你不能這樣!你不可以傷害你的父親!”
她連連搖頭,望著一步一步逼近的聶嘯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腫脹的大手拍到了胡沐的肩上,胡沐的身軀劇烈顫抖著,淚水簌簌而下。
“賤人讓開!”
聶景在胡沐身後嘶吼,嗓音已然沙啞:“讓這個逆子過來!廢物就是廢物!我費了那麼大的心血給他尋來的藥劑,到最後依然是個廢物!”
“家主,別說了!就算廢物,他也是你的兒子啊!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兒子說成廢物呢!”
胡沐大聲哭喊著,擋在兩個男人中間,身形不住顫抖。
眼前這個碩大的怪物,她也怕。
可她更怕見到後面的父子相殘的場面。
“姆媽……”
聶嘯天顫抖著,從口中喊出一句清晰的稱呼。
渾濁的淚水從他的大小眼中流了下來,劃過他凹凸不平的饅頭臉,悄然落在地上。
落地無聲。
像他這些年的努力,無論怎樣都不被聶景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