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那晚的突襲實在太突然了，壓根就沒能好好準備，加上那一晚死在無妄手底下的暗衛折了一大半。
還有一小半也都負了傷，對上傾巢而出的龍衛，完全沒有抵抗。
陸驚漠視線在一轉，看到那十來位與龍衛對抗的江湖人，心中慶幸，還好有江湖人相助。
他敲擊著馬車壁，對鍾伯說道：“問問龍衛首領知不知道他們忠心的陛下已經被人殺了。”
和鍾伯打鬥的龍衛也聽到了陸驚漠的話，動作一滯，被鍾伯一掌拍飛。
鍾伯氣沉丹田，用內力喊道：“陳首領，我家國公爺問你知不知道在你們全部來這裡後，陛下已經被人殺了的訊息可收到。”
這聲音帶著穿透力，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打鬥停止。
所有龍衛都看向一個人，就是龍衛首領陳凎。
陳凎目露瘋狂，他一個飛身來到陸驚漠的馬車前，“國公爺這是打算用這種訊息來騙我等，好逃過追殺？”
陸驚漠輕笑一聲，淡漠的掀了掀眼皮，“你都不看看你們人員還剩多少？”
陳凎隨意一掃，龍衛已經摺損過半了，心中震驚，但面上不顯。
“國公爺有什麼證據？”
陸驚漠對鍾伯看了一眼，只見鍾伯探身進馬車拿出一個黑匣子。
黑匣子裡裝的全是一塊塊布條，經常傳訊息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寫著訊息的信條。
鍾伯隨意翻了兩下，從裡面拿出一個寫著血紅色字的白布遞給陳凎。
陳凎雖還沒有看布條內容，但已經相信陸驚漠說的話了。
他顫抖著手接過布條，一時有些不敢開啟一看。
他們龍衛從小就被皇室培養，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從小到大被訓練最多的話就是忠於陛下。
而這話也刻在了他們骨子裡，皇帝就是他們一生要保護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沒有。
無父母，無親族。
可以說，保護陛下不光是他們的任務，也是他們活在這世上的理由。
如果陛下被人殺了，他們負有責任，沒保護好的責任。
且陛下沒了，那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此刻所有龍衛的心情都一樣。
陳凎最終還是開啟了那張寫滿血紅字的布條。
上寫：僧張顧司屠龍且已成功，京城亂。
陳凎將布條用力攥在手裡，整個人散發出仇恨的怒火。
這仇恨有對無妄，張瑩瑩，顧嚴，司雲歸的，還有對陸驚漠的。
如果陸驚漠不離開京城，讓陛下心有不安，就不會派他們全部出來進行截殺。
他們不出來，就可以保護陛下不被害。
“國公爺為何要偷摸離開京城？”陳凎直視陸驚漠，眼裡有心如死灰的漠然。
漠然之下是濃濃的殺意。
鍾伯朝這邊靠近了一些，陸驚漠抬了抬手，示意他沒事。
“陳首領認為呢。”陸驚漠神情平淡，像是閒聊一般說道：“陛下對我國公府起了殺意，難不成本國公要乖乖任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國公爺沒聽過這句話？”
陳凎逼近一步，死死盯著他說，“國公爺不是很早之前就有了反意？陛下想將您除之也在情理之中。”
陸驚漠突然哈哈大笑了出來，“沒錯！本國公為了造反準備了十二年了。”
陳凎手裡的劍對著陸驚漠就刺，鍾伯根本來不及，驚恐的眼中就看到自家主子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尖。
“陳首領怎麼不想想本國公為何要造反？”
陳凎想到他說十二年前就準備造反，十二年前，無妄被封國師，陸國公更是直言要無妄死。
無論是朝堂，還是百姓，全都知道這兩人不對付。
難道他想造反是因為無妄國師？
手上一動，陸驚漠也鬆開手指，陳凎收回劍問道：“國公爺想要造反的動機是因為無妄……那個妖僧？”
陸驚漠點頭，“陳首領身為龍衛首領，應該知道無妄都做過什麼！”
陳凎沉默，他確實知道，不光他知道，就連陛下也知道。
可是陛下聽信無妄狡辯之言，還有宸貴妃的枕頭風，硬是扭曲了事實。
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人好，或是逼不得已。
他抬頭看陸驚漠，“可這也不是國公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