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我。”
“契約”一詞,似是刺痛了白玉塵,他面色有一瞬慘白,甚是難看,咬緊了後槽牙,然不過片刻,他便恢復了冷靜。
視線落在談秋客懷中的風星臨身上,心中閃過不忍,可他還是說道:
“你編織的夢,該結束了,她已經記起了所有,你繼續將她鎖在過去也留不住……”
“住口!”
白玉塵話音未落便被談秋客冷聲打斷。
談秋客垂眸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女孩,音色都放軟了些,“殿下她會好起來的,她會好好的,好好地長大的。”
他念叨著,好似女孩還如曾經那般鮮活地待在他身邊,從未離去。
可白玉塵卻一點一點戳破他的夢,“她早就死了,你親眼看見的,你如今抱著的根本不是她!那只是你復活的一縷怨念!”
白玉塵怎麼知道的呢,自然是因為那是他親眼所見的啊。
他目睹了談秋客為復活風迎夏不惜放幹身體的血,重傷成為廢人,可最終,復活的卻只是風星臨這縷怨念。
他知道星月咒中的風星臨便是那一縷怨念,那縷記憶不全,對談秋客充滿執著的怨念。
“夠了!”
這個不算美好的夢,談秋客又怎會分辨不清,他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周遭氣溫驟然下降,談秋客不想再與白玉塵糾纏,他用力抱緊了懷中的女孩,果斷轉身,朝星月堂走去。
“……你走吧,別再回來了。”
談秋客還是沒有追究白玉塵所做的一切,哪怕對方傷的是他最重要的人。
然,談秋客願意放過白玉塵,可白玉塵卻不願放過他。
見談秋客要離開,“咻”地一聲,白玉塵操控手中一直握著的照雪直刺向他。
照雪破空而過,蘊含這極強的力量,劍氣逼人,所過之處所有器物上皆出現了一道裂痕,風過,物碎。
被白玉塵護在身後,慕容楚衣並沒有被劍氣波及,但他能感知到照雪上蘊含的是何種恐怖力量,若是接招的是他,他想他定是接不下的。
眼前之人可是重振失去支柱力量後,被無數人覬覦的青陽道的玉塵真人,現在即使他僅剩下一縷神魂,他的力量又怎能小覷。
白玉塵耗盡這麼多時間精力,才將談秋客引出來,怎麼可能只為見其一面。
他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毀掉星月咒,也就是,殺了維持星月咒執行的談秋客。
所以,他出劍是那般果斷狠厲,直接奔著要談秋客命去的,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可就如風星臨所說,蓬萊是談秋客的主場,只要他想,沒人能在蓬萊贏了他。
所以,充滿白玉塵全力一擊的照雪在逼近談秋客那一瞬便停在半空中,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鉗制住了它,再難前進。
“白玉塵,”談秋客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他輕嘆一聲,問,“哪怕已經身死,只留下一縷神魂,你也要毀了……我最後的念想嗎?”
聞言,慕容楚衣有些迷糊,他怎麼覺得談秋客這語氣這麼怪異呢,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對親近之人的幽怨,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白玉塵也有瞬怔愣,神色些許複雜,但隨即恢復了冷漠,他道:“我只想拿回屬於青陽道的東西,誰擋我,我便殺誰。”
他生前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取回被談秋客奪走的青陽道傳承法器,以及帶回蓬萊中他師尊長輩的遺骸。
拿回傳承法器,帶領葬身蓬萊先輩遺骸回家,是青陽道弟子的使命,只要青陽道還有一人在,這項使命便會延續下去,直至完成。
在身死之後,他強行留下一縷神魂,只為替青陽道弟子破解蓬萊的必宕機關。
而星月咒,便是他所選中的,無人能從星月咒逃脫,青陽道弟子若被捲入,必死無疑,他得為青陽道破了這個必死局。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待,便是上千年,而今才終於引出談秋客。
這千年時間,他雖能暗中助那些被捲入星月咒的修士離開,可凡是青陽道之人,無論他如何阻止,他們卻都難逃一死。
而那些活著出去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人,可再次依照約定回來的僅有受歲聿委託的蕭雲暮。
這次,是他破局的最後機會,他不能放過。
書歸正傳。
“誰擋你,你便殺誰,呵哈哈哈!”談秋客輕聲念著白玉塵所言,恍若聽到了什麼笑話,他竟低聲笑起。
只是,他的笑聲中摻雜著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