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麵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族長關注到了一個重點,也就是洗刷朱顏罪名的重點。
畫面中的陰柔鬼麵人看上了朱顏的臉,而朱顏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死了,所以之後他們見到的,那個殘害族人盜取功法的“朱顏”,只怕是戴著朱顏臉皮的鬼麵人。
鬼麵人身上擁有朱顏的氣息,又學會朱顏的聲音行為,所以才能安然進出玉門,鬼麵人頂著朱顏的臉在玉門也只待了兩日,這麼短的時間導致他們沒有人發覺異樣。
“事實就是如此。”歲聿頷首。
接下來的一切十分順利,大族長沒有再多問什麼,那些長老也無話可說。
大族長親手消除了朱顏的罪惡令,在那專屬於北唐家的刻滿名字的巨大石碑上,刻下了北唐朱顏四個大字。
石碑前漂浮著昏黃燈光的長明燈的彎曲河道中,又多了一盞燈。
三族祠裡的石碑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在上面留下名字的,能留下名字的無非是為玉門做出巨大貢獻的,為大義護天下蒼生無畏生死的英烈。
北唐族人,代代烈骨。
那刻在骨子裡的熱血無畏,北唐朱顏怎麼會讓北唐一族蒙羞呢。
尹白純追隨尹辭趕到三族祠的時候,這場大會已然結束,尹白純在祠堂門前撿到了掉落外地的縛目白綢,可卻不曾見到尹辭身影。
尹辭不知去了何處。
也不是尹白純速度慢,只是三族祠位置特殊,除了長老族長,其餘人不得使用靈流法器,只能徒步爬上山巔,他因此才沒有追上尹辭。
擔心尹辭的安危,尹白純匆匆向蕭雲暮幾人問好之後,便去尋尹辭了。
此間事了,大族長讓其他長老各司其職而去,徒留下了歲聿一人。
待人走盡,大族長仔細打量著眼前一心想溜,容貌陌生少年模樣的歲聿,良久,他嘆息道:“這麼多年,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歲聿蹙眉,雙手環抱雙臂,神色淡漠道:“大族長也應當知道,若不是為了朱顏,我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大族長又是一聲嘆息,望著歲聿,那雙有了幾分渾濁的眸子閃過懊悔之色,“歲歲,你還在怪我們,可是當初我們是真的沒辦法啊。”
“呵,”歲聿聞言冷笑出聲,道:“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可笑,您說的沒有辦法便是故意告知蕭雲暮渾天洞的事,而後來設計我。”
大族長聞言,垂眸,童顏上的懊悔之色更深了幾分。
歲聿自是沒錯過大長老面容上的懊悔,他面上的冷笑更深了。
不屑道:“大族長這是在懊悔什麼呢,您難道在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說到此處,歲聿故意驚訝誇張道:“這怎麼可能,您怎麼會後悔呢,您可從不會後悔自己做的決定。呵——”
“歲歲……”
大族長似是想解釋,可是歲聿壓根不給他機會。
只聽歲聿道:“北唐朱顏死在了二百七十年前,北唐歲聿可不也是死在了二百七十年前。”
“朱顏死得好啊,為俠義而死,是那滿城冤魂心目中的英雄。”
“可我呢,我被最親的人一步步算計,死得窩囊,死得廢物,死得一文不值,我的解釋,我的好意,我的甘願付出在旁人眼中全是預謀,算計!”
“大族長,你在悔什麼呢,我如今這個模樣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有什麼好懊悔的?”
最後一句,充滿了諷刺。
話到最後,歲聿自嘲一笑,看也不看一眼大族長,轉身離去。
所以他沒看見大族長泛紅的眼眸,顫抖得握不住法杖的模樣。
而大族長也沒看見少年離開時眼角落下的清淚。
出了三族祠,歲聿沒有想在此停留的意向,可是三族祠外的人卻讓他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
在那道道青石臺階前站著一對俊男靚女。
男子身著鹿靈回眸暗紋藍底白袍長老服,青絲高束,面上戴著一個遮住半張臉的面具。
這個人歲聿很熟悉,是蕭雲暮。
而女子則是身著一襲鳳凰花暗紋寬袖圓領紅色長老服,女子容顏清冷絕色,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在看到歲聿之後終於有了波動。
歲聿看著面前的二人,劍眉直蹙,沒有想搭理二人的打算,他直直朝青石階梯而去。
蕭雲暮也沒有想攔著歲聿的意思,只是靜靜站在女子身後。
望著歲聿果斷決絕離開的背影,女子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