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小可憐,無助地沉入深淵。
“阿辭,該醒了。”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視線越發模糊,意識開始昏沉的尹辭猛然驚醒,他咬破了唇舌,口中的疼痛和鐵鏽味刺激著神經,也讓他獲得暫時的清醒。
“靜安,破——!”
口中艱難吐出這幾個字,可是這幾個字卻像是擁有魔力一般,“鏘——”,束縛靜安劍的白骨鎖鏈碎裂開來,靜安劍宛如一道白光照亮被黑暗覆蓋的尹辭。
又是“鏘鏘鏘”數聲,鉗制住尹辭的魔爪被靜安劍砍斷了。
那片暗無天日壓抑的世界瞬間破碎。
“師父!”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尹辭猛地睜開眼,可被白光刺激得不得不又閉上眼眸,而後慢慢試著睜開眼,適應他上百年來再沒見過的亮光。
尹白純忙的放下手中端著的黑乎乎的湯藥,他小心扶著尹辭坐起,看著尹辭唇角的血痕,他又掏出了雪白的手帕遞給尹辭。
“師父,您怎麼樣?”
接過手帕,尹辭拭去了唇角的血痕沒有回答尹白純,他看著因為主人陷入夢魘而隱隱振動的靜安劍,整個人彷彿失了神一般。
見尹辭這種頹然的模樣,尹白純靜靜在一旁待著,沒再打擾他。
良久,尹辭突然開口,音色沙啞道:“舅舅,他們呢?”
在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切都好不真切,他的腦子好亂。
聞言,尹白純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回道:“北唐前輩和雲暮前輩都在三族祠,族長以及三族長老也都在。”
尹辭不解,“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三族祠,乃尹家、蕭家、北唐家三家共同的祠堂,若無大事,三族祠並不會開啟。
尹白純再次猶豫起來,直覺告訴他不能說,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件事尹辭必須得知道,最終他選擇了後者。
“北唐前輩……要給北唐朱顏正名,洗刷冤屈,因此開啟了三族祠……師父!”
還沒等尹白純說完,尹辭便抓起靜安劍直接起身,因為眼睛才剛恢復,還不適應強光,他便戴上之前縛目的白綢,而後直接出了臥室。
尹白純連忙跟了上去。
與別處不同的是,玉門的祠堂建造在高山之巔,山間雲霧繚繞,那高高聳立的祠堂便如天空之城一般。
尹辭趕到時,三族祠中已吵的不可開交,歲聿一對多,舌戰群儒。
“歲聿,你說北唐朱顏是冤枉的,殘害族人,洩露玉門隱秘者另有其人,你可有證據?”
祠堂正中央,一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一言一詞都帶著威嚴的老者,打破了歲聿和其他長老的爭執,問到。
族長開口,祠堂中終於安靜下來。
歲聿並未多說,只是手中拿出了那把被蕭雲暮撿回來的血紅骷髏摺扇,他口中默唸了幾句,向其輸入靈流,摺扇發出一道鮮豔的紅光。
紅光消失,祠堂中的蓮池顯現出一段畫面。
歲聿視線落在蓮池上,“不知道影像石記錄下來的這段記憶,算不算證據。”
祠堂中的所有人視線也都落在了蓮池中,正在播放著那段發生過的往事。
畫面中的主角他們都認識,是少年時期的朱顏,只是這個朱顏身上滿是深可見骨。
“走啊!都逃出去——”
“砰——!”
“呲呲呲——”
隨著白衣染血的少年一聲怒吼,那扇沉重的城門被關閉,十幾個女孩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那個風姿翩翩的少年用盡最後的力氣關掉了那扇大門,而他卻被萬箭穿了心。
數十個黑袍鬼面的人現身在朱顏城門前,居高臨下看著朱顏,他們手中還提著一個傷痕累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孩。
“砰”,女孩被扔在朱顏面前,十指指骨皆被碾碎的手動了一下。
“小孟……姑娘……”
朱顏自是認識女孩的,被全身的劇痛刺激到感知模糊的大腦猛然驚醒,他搖了搖頭,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不是將她安全送了出去的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她也被抓了回來,那剛剛那些姑娘豈不是……
五夜城城門之外血流成河,剛剛還生氣勃勃的十幾個女孩,此時身上被插滿了淬了毒的飛箭,她們臉上那種剛逃出地獄的喜悅還未消散,人卻都已經沒了。
想到這一切,抬眸看著不斷朝自己圍過來的黑衣鬼麵人,朱顏盛滿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