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瞬間,江夜雪好像瞥見了意亂情迷的慕容楚衣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可再細看時又什麼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解藥起了作用,江夜雪被禁錮的雙手突然被鬆開了,慕容楚衣迷離的眼中多了分迷茫,但更多的是清醒,看著眼前一切他呆愣住了,似是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一般。
揉了揉痠痛的手腕,江夜雪依舊一言不發,抬手拭去唇角的血痕,起身,出了浴桶,隨手施了一個清潔咒,溼漉漉的衣服和頭髮瞬間乾淨如新。
“再泡半個時辰,藥效便會過去。”
留下這麼一句,江夜雪便要離開。
“慢著,我……”
見江夜雪要離開,慕容楚衣絕美的容顏上劃過一抹慌亂。
即將邁出的步子一頓,江夜雪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背對著慕容楚衣坐下。
見其留下,慕容楚衣鬆了一口氣,隨後他的視線便一直在他身上沒有移開,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江夜雪能感受到慕容楚衣灼灼的目光,他轉身,兩人的目光交匯。
他開口了:“慕容先生是在透過我尋找他的影子嗎?”
聞言慕容楚衣一愣。
江夜雪也沒有要等慕容楚衣回答樣子,繼續說道:“在幻境中,先生應該很清楚的,你所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死在了五年前那場大雪中,而我不是他。”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場大雪,慕容楚衣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江夜雪又道:“你厭惡他,是因為他卑鄙齷齪,心機深沉,算計你,威脅你,想要掌控你,是他害得八萬個家庭支離破碎,無數人死於不必要的災難中。”
慕容楚衣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依舊垂眸不語,只是手指緊攥成拳,不多時指間便溢位了鮮血。
而江夜雪的話還沒有結束,“可是你卻又心疼他,心疼他明明父母雙全家世赫赫,卻活得孤苦無依,人見人欺。”
“可是因為厭惡,你偏執的否定他所做的一切,所以當知道事情真相時你又覺得有愧於他。”
說到這裡,不知為何江夜雪停頓了片刻,隨即又繼續道:
“他救過你,所以你放不下,可又因為之前種種,你很矛盾,很糾結自己的想法,所以哪怕如今知道他真正死訊,你也不相信。”
“其實,在臨安的第一次見面,你便清楚,我不是那個人,我與他之間相似的不過是這副皮囊罷了。”
“可你依舊不願相信,哪怕是剛才,你寧可身中合歡散,忍受情慾之苦,也要試探我。”
“慕容先生,我說的可對?”
說到最後,江夜雪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只是他的眼神冷到了極致。
慕容楚衣不是傻子,第一次來白夜樓時便不慎中了招,這一次來他又怎會沒有防備。
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師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可笑。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江夜雪這個同行是不信的。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那些最不堪的你也知道。”
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江夜雪的話,慕容楚衣鬆開了攥緊手心的手,抬眸,兩道冷到極致的目光對上,殺氣騰騰,好似恨不得下一秒就弄死對方。
江夜雪雙腿交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揉了揉脖頸,一副慵懶模樣,可冰冷的赤眸中滿是挑釁。
“慕容先生,你真的給我添了很多麻煩,你應該慶幸的,若是沒有他和渾天洞的契約,第一次見面我便不會給自己留下那麼大禍患。”
這幾句話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即使當時歲聿沒有告訴他“羈絆雙生”,可自見到慕容楚衣的第一眼他便隱約感應到他們之間有巨大的聯絡,他動不了他。
幻境同人同感,用照雪自刎留下的傷口真的很疼,再次經歷渾天洞考驗,那碎骨重生,神魂被撕裂縫補真的疼得他暈了又醒醒了又疼暈過去,在大雪中以殘破的身軀日夜兼程,他真的冷到失溫。
感覺生機在指尖溜走,被名為死亡的陰影籠罩,那種絕望無助他明明已經忘卻可因為眼前之人他又經歷了一次。
只要一想到那場大雪,江夜雪還是會心悸,會恐懼,會走不出那個夢魘。
並沒有被江夜雪的挑釁和大言不慚惹惱,慕容楚衣抓住他話中的“契約”一詞。
“什麼契約,你什麼意思?”
他知道江夜雪和渾天洞的交易,可是為什麼還有個契約,而且聽江夜雪的意思,這個契約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