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上一輩是上一輩,他們的恩怨怎地就要秦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做交代。”
想起秦隨身上的變化,易慕夕眸色微暗,“不管上一輩都發生了什麼,秦隨他一沒有參與,二又沒有做錯事,他沒道理遭這樣的罪。”
慕夫人審視著面前難得正經的二兒子,忽地反問道:“老二,他有沒有做錯事,重要嗎?”
一句淡淡的“重要嗎”,將易慕夕鎮在原地,他抿緊了唇,滿目複雜的神色。
是啊,秦隨有沒有做錯事,這重要嗎?
若是重要,秦隨又怎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想通這些,易慕夕自嘲地無聲抽了抽嘴角。
慕夫人收回視線,隨手拿起書案上的卷宗,顯然不想再談此事。
只聽她漠然道:“老二,別忘了,他只是你修行路上的磨刀石,少摻雜一些不該有的感情。”
慕夫人此言狀似無意,實則暗含警告。
“磨刀石”一詞,刺得易慕夕身形一顫,他眸色徹底暗下,下意識咬緊了牙關,良久才應道:“我知曉。”
話落,他俯身行了一禮,而後沉默著轉身離開。
慕夫人的態度已然表明,他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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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慕夫人也沒多說什麼,視線一直在手中的卷宗上,可直到易慕夕身影消失在九漪殿,她也沒有翻頁。
不知過了多久,慕夫人終於放下了她一直沒有翻頁的卷宗,輕嘆一聲,手指按揉著疼痛的經外奇穴。
慕夫人垂眸閉目,不住低聲喃道:“老二啊,這件事哪有那麼容易能處理的,雲夢九歌若是去幹涉,可就要發展成兩門之間的恩怨了。”
青丘那灘渾水,又深又髒,保持恰當的關係可還好,要是招惹上了,可就是難以脫身了,慕夫人不可能讓雲夢九歌去蹚這灘渾水。
抬手招來候在門外的侍從,慕夫人吩咐道:“二公子若離開雲夢九歌,便安排人盯著,別讓他和青丘牽涉上。”
侍從領命離開。
慕夫人瞧著面前堆放著的卷宗又是深深的嘆息。
她四個孩子,大差不差的養育方法,老大老三老四性子坦率,心緒易懂。但老二不知隨了誰,她這個做孃的,有時候真猜不懂他想做什麼。
慕夫人原以為以她二兒子的氣性,定是又會逮著一個合適機會偷溜出去。
可結果,一連半月,老二鬧騰的訊息沒等到,反而等到了長留的傳信,準確來說是李厭戚的水鏡通訊。
聽著水鏡中李厭戚傳來的話語,慕夫人懶腰也不抻了,面露訝異,“你是說江歲新得了魏繭青睞,收在了門下?!”
魏繭,破雲長老,長留止欲軒之主師弟,辭舊堂之主。
此人自幼便痴迷於煉器術法,而今甚至到了偏執瘋魔的地步,挑選弟子也甚為刁鑽古怪,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正是因為知曉魏繭有多難應付,慕夫人才如此驚奇於李厭戚傳來的訊息。
她原本都做好打算,如果魏繭不收人,她便另尋他法,找其他人去。
沒想到,這個“江歲新”倒是讓她刮目相看啊。
水鏡中的李厭戚撇撇嘴,頷首道:“那不是你給的舉薦信嘛,我想著魏繭要是看不上那人,便將人拐去我那,結果……結果魏繭竟是將人留下了。”
想著那時的場景,李厭戚忍不住蹙起秀眉,嘟囔道:
“也是奇怪了,不過一把普普通通的青竹傘,也不知哪裡出彩。可魏繭就如得了稀世珍寶一般,看得魂都丟了。”
慕夫人飲著杯中茶,若有所思。
那青竹傘她倒是從萬安客棧來信中知曉一二,說是“江歲新”在等船的那十日做出來的,陳萬安等人也沒瞧出什麼所以然來。
沒想到,居然被魏繭那個挑剔鬼看上了,倒是稀奇。
李厭戚這邊唸叨半天,也不見慕夫人答應一聲,嘟著小嘴扯開話題道:“話說嫂嫂,你啥時候送真真過來啊,我這淡夢居煞是無聊呢。”
慕夫人微微頷首,含笑應道:“過些日子,我便帶真真過來,到時候可要麻煩厭戚了。”
“說什麼麻煩,我可最:()寒衣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