嗇,不過順手而為罷了。
尋求解除活死人之法,只為救人,無關其他,換做他人,晚輩亦會有如此。”
談秋客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只留下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
慕容楚衣:“???”他應該要有什麼變化嗎?
談秋客也沒給慕容楚衣問出疑惑的機會,直接丟給慕容楚一份玉簡,而後將人丟出了天樞殿。
似是感應到談秋客沒有敵意,照雪劍中的那個玄妙血色劍陣並沒有出現。
慕容楚衣再次睜眼時,他已處在了天樞殿硃紅的大門外。
望著緊閉的硃紅大門,慕容楚衣冷眸微沉,而後垂眸淺看著手中的暖色玉簡。
雖然就那麼被人丟出來有些狼狽和惱火,但玉簡中的內容深深吸引了他,所以他對此也沒什麼反應,就站在大門口看了起來。
其實他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奇怪,雖然想得到解除活死人之法,但也並非如此迫在眉睫,可在拿到玉簡時,他心中就有一種格外強烈的衝動,迫切地想知曉玉簡中的內容。
讓慕容楚衣回神的是一段輕微的腳步聲,視野裡有了個熟悉的人影。
月柒然自白骨林而來,帶著森冷的鬼氣,她眉間帶著抹不去的愁緒,待看清硃紅門前那抹熟悉的白影時,她眉間的愁緒又添了幾分。
“……衣衣”
飽含不確定的聲音喚醒了慕容楚衣,慕容楚衣回頭,同時收下了玉簡。
視線落在月柒然背上的沉睡的小孩上,他頷首應道:“柒然姑娘,有勞了。”
向月柒然表示謝意的同時,他小心溫柔接下了小聞人,小聞人睡得很香,被慕容楚衣接過時,他小嘴嘟囔一聲,小手摟住慕容楚衣脖頸,腦袋枕著慕容楚衣肩膀再次沉沉睡去。
知道對方是謝自己這段時間對小聞人的照顧,月柒然沉默頷首,安靜看著慕容楚衣。
這帶著憐惜意味的目光讓慕容楚衣感到不舒服,他感覺月柒然好似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就和談秋客看他的目光一樣,這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
“柒然姑娘為何這樣看著我?”
月柒然仍舊沉默地看著他,良久才道:“衣衣,能問你幾個個問題嗎?”
“柒然姑娘請問。”
“衣衣可還記得江夜雪此人。”
又是江夜雪?
一連兩人都提起這個名字,慕容楚衣劍眉輕蹙,不明白為何一個兩個都在向他問江夜雪做什麼,他和他又不熟。
儘管心生疑惑,慕容楚衣還是頷首應了一聲“記得”。
“記得!?”
聽聞慕容楚衣的答案,月柒然和三兒皆是一愣。
三兒震驚加疑惑,“他怎麼可能記得,羈絆雙生解除之後,他不可能再記得的!”
相對於三兒的不可置信,月柒然好似早有預料,並未過多驚訝,只是秀眉越皺越深,繼續而問出了她心中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江夜雪成親那日,你為何贈他表達相思的紅豆玲瓏骰子,還有夫妻戀人之間的定情簪子?”
江夜雪成婚現身那日,月柒然便認出江夜雪身上帶著的玲瓏骰子和幽蘭玉簪出自於慕容楚衣之手,當時讓她震驚不解的便是這一點。
那般厭惡江夜雪的他,為何送予江夜雪那蘊含不一般意義的東西?
“玲瓏骰子,幽蘭玉簪?”
慕容楚衣似乎記不得自己做過此事,他思索些許時候,最後,他在一段不怎麼重要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他道:“那不是我送他的,是賠償,青膚山莊我去取回照雪時,不小心將他的東西損壞了,而後做了新的還給他。”
他語氣平靜,好似在轉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我知道了。”月柒然點頭應下,莫名地,她鼻尖一酸,眼尾泛紅,垂眸掩下自己此刻的情緒。
月柒然抬手狀若無意地蹭了蹭鼻子,深呼吸幾口,抬眸,露出明麗的笑容,卻說著告別的話。
“衣衣,我要走了。”
“歸家?”
月柒然搖頭,“不是,我已經在這裡待很久了,是該繼續我的旅行了。”
慕容楚衣靜默一瞬,囁嚅了一下唇,最終淺笑道:“柒然姑娘,路上萬事小心。”
“多謝。”月柒然笑著應下了。
她心中暗道:三兒,走吧。
來此界經年,逾期停留數月,她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