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的活死人談秋客,也不是維持星月咒,藏著暗處守著風星臨的殘魂談秋客。
而是千年前三大宗門攻佔蓬萊的計劃之外,是三大宗門覆滅沒落的噩夢來源,是長生一族的最後一任族長,是蓬萊的大祭司,是真正的談秋客。
可在玉門成立之初,所有恩怨斷絕之時,真正的談秋客便已不在了,他成了一縷殘魂,一個活死人,一個厄運纏身的惡人。
“氣運剝奪,神魂撕裂……”
攥著談秋客衣角的手更緊了,鄔沁音色越發沙啞。
“那為什麼要把送我走,我也是長生一族,我們可以一起分擔的,為什麼要獨自攬下一切!?”
自從恢復記憶,認出江夜雪就是談秋客,鄔沁猜測過談秋客也是失去了記憶,而後成了江夜雪。
他知道江夜雪和記憶中的談秋客有著什麼不同,可他只當談秋客如同他一般也失去了記憶,他想過很多很多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他的哥哥已經死了。
或者說,是他不敢去想去相信,記憶中,他的哥哥是那般聰明,那般厲害,怎麼會走到那一步呢。
可事實就是,他的哥哥就是那般決絕。
談秋客回頭轉身,抬手溫柔揉了揉鄔沁腦袋,像是安慰可憐兮兮的小狼狗。
“阿離,這是最好的結局,於你於我,於所有人,都再好不過。”
他音色溫柔,帶著淡淡的無奈。
鄔沁依舊低著頭,垂下的眸子一片緋紅,他抓著談秋客衣袖的手骨節泛白,肩膀止不住顫抖。
鄔沁的聲音越加沙啞,“可我……可我們是一體的啊,你怎麼狠心把我一個丟在外面……”
他們本是最親密無間的人,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可為什麼那麼大一件事,談秋客卻選擇瞞著他,選擇將他擇出去獨自面對。
鄔沁知道談秋客是為了他好,可是他也心疼他的哥哥啊,他寧願他們一起面對劫難,也不願自己一人獨活。
“唉~”,談秋客無奈嘆息,“是我的錯,可阿離,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你總要出去看看的,不能一直待在我身邊,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他的阿離啊,他怎麼會忍心將他困在這方小小的天地呢。
一旁靜看二人兄友弟恭的歲聿:“……”
歲聿無語,天殺的談秋客把他薅過來就是為了讓他看他們兄友弟恭的嗎。
而談秋客彷彿能聽到歲聿的心裡話,他安慰好哭包鄔沁之後,視線落在了歲聿身上。
“將你留下自是有留下的原因。”
聞言,歲聿一愣,剛剛吐槽的神情僵在臉上,尷尬笑著,同時不忘心想他也沒出聲啊。
歲聿連忙擺手,訕笑道:“祭司大人,我不急我不急的,您二位先敘舊。”
談秋客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卻讓歲聿看了背脊發涼,小小人兒默默往青銅棺材蓋邊挪。
見此,談秋客唇角的笑意更濃了,抬手將歲聿提溜起來,另一隻手便要將棺材蓋給蓋上,可是看著棺中人他蓋棺的手一頓。
“小雪啊……”
談秋客指尖仔細描摹過江夜雪眉眼,好像是對待十分珍貴的寶物,他輕聲呢喃著,可眼中逐漸被愧疚填滿。
“……你也該怪我的,終究是我對你不住,……我們當初不該那般貪心的……若非如此,你也不會過得這般苦。”
說著,談秋客腦海中浮現了千年某些記憶,他驀地苦笑起來,輕輕搖頭自語道:
“小雪啊,你我當初為了那一絲希望拼盡全力,受了那麼多苦難,你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被提溜著的歲聿:“……”
我這是你們三個play中的一環嗎?
“轟~”,青銅棺材被緩慢合上,發出厚重的聲響。
“嗯?”歲聿無意間瞧見談秋客撫在棺材蓋上的手在輕輕顫抖,好像在害怕什麼。
想了想,歲聿猜到了答案,江夜雪大抵算得上談秋客的轉世,前世看著轉世死在自己面前,這感覺應當是悲涼極了吧。
在歲聿發善思維的時候,談秋客開口了,道出了他留歲聿在此的目的。
“小雪需要你帶回渾天洞。”
“啊?!”歲聿驚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為什麼?”
他問出了心中疑惑,江夜雪既然是談秋客的轉世,談秋客不應該將其留在蓬萊嗎,說不定還能利用秘法借用江夜雪的身體復活呢。
談秋客淡淡掃了歲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