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生畏懼。
可江夜雪無感,不受影響地落坐慕夫人對面,餘光卻是瞥了一眼江歲新,暗道:“你啥時候揹著我去算計人家兒子了?”
江歲新沒應,只道:“尊主言重了,在下所行,談何算計,只不過是為幼弟謀劃罷了。”
江夜雪:“……”得,我也是你樸實無華算計中的一環唄。
想是這樣想的,江夜雪還是一字不落地轉述了江歲新所言。
沒想到江歲新如此直白,半點也不為自己辯解一下,慕夫人微微訝異了一下,“你倒是坦蕩。”
江歲新:“尊主既來問,想必都已查清,在下何必再編造謊言,徒增笑話。”
江夜雪再次轉達。
慕夫人眼眸微轉,再次打量著眼前少年,“為何這般做?有云夢相助,江浸月可以走得更順利、更遠。”
江歲新此言,無疑證實了慕夫人的猜想:江歲新手中的青雲令本該是江浸月的,來此參加青雲契考驗的人也本該是江浸月。
只是,江歲新頂了這個名額。
慕夫人不解,江歲新既說為江浸月著想,為何要截斷其機緣。
江歲新神色仍舊平淡,甚至低聲笑起,“尊主此言差矣,這助力也可成為拖累。小月師從長留仙山三尊之一的彌虛子尊者,雲夢助力於他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有,亦可無。”
“修仙一道,所追求的不過是逍遙道法,小月,無需,也不該被他人牽絆。尊主為小少主細心謀算,作為兄長,在下自當也要為幼弟謀劃。”
江歲新平淡敘述著自己的立場,面對一方尊主,半點不露怯。
“再者,青雲令者皆為來自四海八荒的天之驕子,比小月優秀之人數不勝數,尊主何必糾結於小月。”
江夜雪默默的當一個傳話機器。
慕夫人雖然挺想反駁江歲新這番說辭的,可是貌似找不到反駁的點。
江歲新所言皆是現實,修仙者最忌因果羈絆,他為江浸月未來著想,斷掉其與雲夢可能發生的牽絆,這很說得過去。
慕夫人看著“江歲新”的眸中多了幾分深意,她雖理解江歲新的想法,但云夢尊主的威嚴還是不可挑戰的。
只見慕夫人語調微冷,開口道:“江公子字字句句皆為令弟所想,可相識你們二人之人皆知你二人不睦,江公子擅自為令弟做下決定,當真知曉其心中所願?”
江歲新:“我是他兄長,自不會害他。”
慕夫人笑了起來,卻是搖了搖頭,“江公子,縱然你初心是好,可你太過武斷了,當心日後要為今日所行而後悔。”
慕夫人走了,她來此本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得到答案,留下這番話後,她果斷抽身離去。
她作為一方尊主,自然有容人的雅量,反正沒釀下什麼大禍,她自然沒必要和小孩計較。再者,如江歲新所言,來此的天之驕子甚多,她沒必要一直糾結於江浸月。
慕夫人走後,江歲新明亮的眼眸黯淡了幾分,他低垂下眼眸,沉默了很久,挺直的脊樑一點一點彎了下去。
慕夫人說的對,他武斷了,他阻止的是江浸月的路,他也未曾聽過江浸月的意願,他擅自為他做決定,這種僭越之事,江浸月遲早會恨死他的。
可那又如何呢,他既然一早做下決定,也就預料到了今後結局,他並不怕。
既要恨,那便多恨一點吧,他並不在意。
江夜雪沒打擾江歲新的沉思,安靜坐在一旁,靜等江歲新的解釋。
但江歲新並沒有讓江夜雪等太久,抬眼的瞬息,他已收拾好了情緒,再度變回了往常溫潤爾雅的模樣。
攏了攏鬢邊的碎髮,江歲新笑意溫和,平靜問道:“小雪可有什麼想問的?”
江夜雪了悟,江歲新瞞了他不止一件事。
所以該從哪一件事開始問起?
江夜雪沒問,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半月前江浸月突然回到君丘,是你和彌虛子早就談攏的,設下的?”
江歲新輕輕頷首,“青雲令,是我讓彌虛子帶走小月的唯一要求。”
“雲夢九歌的青雲契,於小月而言僅是錦上添花,而這朵花,彌虛子作為長留三尊之一,可以為小月替換成其他。”
“再者,彌虛子所居忘塵殿,修行無情道法,羈絆越多,越不利於修行。而青雲契恰巧講究因緣羈絆,若非必要不可,彌虛子不會讓他的弟子與青雲契牽扯上。”
“拿一個可能發生的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