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小兔崽子,老孃今天不打得你下不了床來,老孃就跟你姓!!!”
聞言,易慕夕一邊逃命,一邊想著:您要是跟我姓,我爹不得跪上十天半個月的搓衣板。
在圍繞命緣司跑了一百二十圈以後,這場單方面的毆打追逐戰,最終是以慕夫人一記流星錘把易慕夕砸倒在命緣司門口結束。
易慕夕一把鼻涕一淚抱著慕夫人大腿,求饒道:“娘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那真只是一個意外,你信我,我那麼疼愛真真,怎麼會害他。”
慕夫人一臉嫌棄,但面上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些,她一手揪住易慕夕耳朵,將人提溜起來。
“混小子,你最好祈禱真真安然無恙出來,不然,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誒,娘,疼疼疼,我錯了,我真錯了!!”易慕夕理虧,只能忍著痛聲聲認罪,又勸慰道:
“娘,您別那麼擔心,真真雖年幼,卻是我們四個中最為聰慧的,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斷不會出事的。”
“再說真真身上的保命法器數不勝數,您不信真真還不信那些你們給他的法器丹藥?”
“更何況,少司緣都出手了,真真鐵定不會出事的!!!”
“哼~”,慕夫人冷哼一聲,但到底被說服,放過易慕夕被揪得通紅的耳朵,環抱雙手等在了命緣司那清雅又不失威嚴的大門前。
易慕夕揉著耳朵,疼得齜牙咧嘴,乖乖跟在慕夫人身後,俊美的臉龐只剩下了鼻青臉腫,那雙煞是明亮的眸子中盡是懊悔。
心中吐槽道:他怎麼就鬼迷心竅跑來這裡呢!!?
這場意外的開啟,還得從十一月十三日晚說起。
那晚,月色如水,易慕夕自凝華苑離開後,心中盤算如何幫容祁順利完成任務。
走著走著,他鬼使神差地來到命緣司,懷揣著一絲好奇,只想偷偷看一眼考核內容,以便給容祁透露些許關鍵資訊。
身為雲夢尊主的後代,易慕夕不止一次來過命緣司,小時候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對此地地形不說爛熟於心,也知曉個大概。
除此之外,他還知曉少司緣有個特點,每月臨近十五的夜晚,少司緣就會格外沉迷於修煉,對外界的感知能力也會下降,這種時候要是有人偷跑進去,一般很難被發現。
憑藉以前從少司緣手上連哄帶騙而來的令牌,易慕夕輕而易舉開啟了命緣司大門上的陣法,偷偷摸摸溜了進去。
夜晚的命緣司一片黑暗,唯有微弱的草木靈光照亮著腳下的路。
“提了這麼久,少司緣怎麼還是不掛盞燈啊,這四周黑不咕咚的,不是專門讓人摔跤嘛。”
易慕夕一邊摸黑辨路,一邊默默吐槽。
天知道他小時候擱這裡住時,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次柱子和牆。
想想他都給少司緣提了好多次,可少司緣也只是口頭答應,卻半點沒有要實施的跡象。
“也不知道是什麼古怪規定,掛盞燈還能怎麼的。”
順著走廊上的柱子和扶欄,易慕夕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終於找到了牽緣齋。
命緣司又分為知命堂和牽緣齋,知命堂乃命燈放置之所,牽緣齋則是青雲契試煉所開啟的地方,裡面機關重重,牽涉到雲夢九歌種種禁制法陣。
小心開啟那扇厚重的大門,易慕夕趴在門邊往裡瞅了瞅,面帶猶豫,心想也不知少司緣在不在裡面,萬一撞個正面,他可不就慘了。
按照他對少司緣的瞭解,對方那麼細心謹慎,又逢青雲契試煉開啟,事關來自四海八荒的十幾位天之驕子的身心安全,少司緣很可能時時刻刻住在牽緣齋。
小心探查一番,再三確定沒有少司緣的氣息後,易慕夕才敢拍拍衣袖閃身消失在牽緣齋門口。
易慕夕不知道,在他進入牽緣齋的那一刻,牽緣齋屋簷下掛著的蓮花形紋的風鈴無風而動,門上那鐫刻著的精緻的並蒂蓮上似有霞光閃過,顯得那朵並蒂蓮花栩栩如生。
朵朵粉嫩的合歡花飄然落下,清風攜帶著的清香吹向了知命堂一旁的書房。
書房中正在打坐修行的男子倏地睜開眼睛,他看向牽緣齋的方向,眸中似有紅光閃過。
“嘶~”,牽緣齋中傳來易慕夕壓抑的痛呼聲。
牽緣齋中甚是玄妙,一片黑暗,透不進來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哪怕易慕夕是金丹修士,也看不清其中的佈局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