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江夜雪帶著小孩身影瞬間消失之際,數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聚集於此,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深巷入口。
其中一人厲聲喝道:“追,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那數十個黑衣人化作一道道黑影,風馳電掣般往深巷中追去。
天空遠處,層層黑雲洶湧而至,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掩蓋住了絢爛的陽光。
天,驟然變暗,寒風凜冽,彷彿一場山雨即將來臨。
深巷小道中,一道紅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
“岳家為何出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小易真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江夜雪一邊急速趕路,一邊解釋道:“以你父親的性子,斷不會讓你丟了這麼久還不來找你,讓你深陷險境。”
“只怕是岳家又被人盯上了,出了什麼大事,導致你父親此時無暇脫身。”
慕容楚衣的性子,江夜雪怎會不清楚?
對方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在乎的人出事,他在乎的人,哪怕自己丟了性命也要護其安然。
如果眼前這個小孩真是慕容楚衣的孩子,慕容楚衣不可能讓他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如果這孩子不是慕容楚衣的孩子,依照他們相似的相貌,也難免沒有什麼關係。總之,先去岳家,找到慕容楚衣,一切興許就有答案了。
聽江夜雪又提起慕容楚衣,小易真有些心虛,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道:“你對父親倒是很瞭解。”
“嗯。”江夜雪輕輕應了一聲,怎麼會不瞭解呢?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眼前景色飛速變換,小易真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低沉有力的心跳聲。
他小手緊緊抱住江夜雪的脖頸,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就把他顛出去。
鼻尖滿是好聞的清香,小易真微微抬頭,仔細打量著抱著自己狂奔的人。
這人相貌雖不算出眾,但卻十分耐看,溫溫柔柔的;而且明明有時瘋批又嗜血冷漠,偏偏身上還有一股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明明先前被刺激得那般失魂落魄,馬上要失去理智了,沒想到轉眼間竟又恢復了正常。
小易真心裡暗暗想著:這個人真是奇怪,時而瘋狂,時而溫柔,真讓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他和那位慕容先生之間有著怎樣的關係,不過看,他對那位慕容先生如此瞭解,看來他們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呢。
否則也不會聽信自己一言,便決定幫他。
想著想著,小易真忽地發現江夜雪頸間那塊齒痕,小眼睛眨巴眨巴兩下,好奇心驅使下,他伸手就摸了上去。
然後,他就感覺耳邊的風停了,抬眸便對上一雙既冷漠又複雜的赤眸,以及對方冷冷的聲音。
“再動手動腳,我給你丟臭水溝裡去。”
一瞬間,小易真明顯感到一股寒意縈繞在周身,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他絞殺。
“對不起,我只是在想這個疤是不是很疼。”乖乖收回手,小易真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委屈,小聲道著歉。
事實證明,主動認錯,且表露關心是可以讓自己免除危難的。
只見江夜雪聽到小易真的話之後,身體一僵,他側過臉去,繼續小心趕路,但抱著小孩的手明顯更穩當了些。
“不痛。”他淡淡回著。
還以為生氣了呢,看來沒有,嘿嘿。偷偷觀察著江夜雪的神色,小易真鬆了一口氣,心中暗喜,但卻不敢輕易招惹江夜雪。
心中不禁懊惱道:果然是和二貨二哥待久了,容易不知不覺間降低防備心,剛剛竟然把這人當成二貨二哥了。
警醒了自己一番,小易真視線再次落在那塊齒痕上,一塊小疤,卻有著很多道痕跡,顯然這塊疤是因多次受傷才形成的。
“這真的不痛嗎?”小易真心下懷疑,不自覺地發出了聲音。
“不疼,一個小傷而已,大人的事,小孩別管。”江夜雪不知該怎麼解釋。
他是真不想解釋這個疤的來歷,為了防止小孩再說出什麼來,他腳下速度加快,趕快趕到岳家,好堵住這小孩的嘴。
他是真怕這小孩再說出什麼刺激他暴走的話來。
“好叭,是我多嘴了。”感應到江夜雪的厭煩,小孩不說了,乖乖閉嘴。
察覺小孩低落的情緒,江夜雪張了張唇,終是沒說什麼。
能說什麼呢,他們也就這次見面而已,往後不會再有交集,小孩此次的經歷終會在歲月中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