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不禁浮現那日他和白玉塵進了青銅門後發生的種種。
他們所進入的那間墓室,其中的八卦陣以及種種禁制便是被白玉塵施法解除的。
禁制解除後,白玉塵長鬆一口氣,露出釋然的笑,他沒有來得及與慕容楚衣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眼慕容楚衣便消散了。
那一眼很是複雜,有遺憾,有欣慰,有無奈,有愧疚,有釋然,等等。
而那一眼表達最強烈的便是告知慕容楚衣離開此地。
慕容楚衣不明白,他們不過初次見面,有過短暫的相處,白玉塵為何如看故友般看著他。
慕容楚衣想不通,卻也無法尋求答案。
而因為白玉塵,範師師等人方能安然進入到古墓中,有他最後的庇佑,他們雖說損失慘重,卻已是預算中以最小的犧牲完成了這千百來年的使命。
思緒拉回,慕容楚衣回道:“玉塵前輩未留一物,他那縷殘留在蓬萊的神識,只為解除星月咒,而今執念已消,那縷神識自當散去。”
“如此,多謝先生告知。”範師師並不意外這樣的回答,那位神一般的人,已為青陽道付出了太多,執念解決,他又怎會繼續留下。
“慕容先生與青陽道有緣,他日若有所求,青陽道定然全力以赴。”
留下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範師師便領著三個弟子離開了青膚山莊。
“有緣嗎?”慕容楚衣輕喃一聲,若有所思,有緣,是因為他和白玉塵幾乎一致的相貌吧。
將昏昏欲睡的小聞人抱起,慕容楚衣轉身往裡走去,將小聞人安置好後,他漫無目的漫步在青膚山莊中。
範師師等人的到來,激起了他對蓬萊那段經歷的回憶,明明仍舊記憶猶新,可為何總感覺少了什麼,哪裡不對勁。
“白玉塵……談秋客……江……夜雪,為什麼只要提起他們其中一人,就會不禁想起其他兩個?”
“白玉塵和談秋客之間瓜葛糾纏太深,能聯想起來倒是合理,可,可這個江夜雪是怎麼回事?”
慕容楚衣不解,為何他總會因為某件事某個人某個物品,而聯想到那名叫“江夜雪”的人。
慕容楚衣有些煩躁,在他的認知中,他不認為自己與那叫江夜雪的人能有多深的糾葛,畢竟記憶中他關於那人感情太少了,那些記憶裡他們時時相見,卻宛如陌生人,似是從未有過交集。
慕容楚衣認真算了算,他與那人的關係頂多算是臉熟的陌生人,有些微不足道的交集。
看似一切都正常,可問題就在此,他們明明沒什麼糾葛,但這個人卻緊密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無論他想到什麼,他總能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那人宛若一個揮之不去的幽靈,悄然地潛伏在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生活處處與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江夜雪,江夜雪,江夜雪,真的死了嗎?”
慕容楚衣輕喃著,心中不知為何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他有些疑惑,不禁自問,他當初為何會替江夜雪去求活死人解除之法。
真的是順手而為嗎?
不對,不對!他當初為什麼會去蓬萊,為何他對那個人的記憶那般稀少且模糊?
好看的眉緊蹙,頭好疼,慕容楚衣以手捏眉,不禁想著,只要碰上與那人相關的事物,果然都不是好事。
本為隨意遊走,卻不知為何就到了那名為眷思懿的院子。
慕容楚衣步子微頓,薄唇輕抿,隨即便邁步走了進去,來此一月,他怎的不知還有這麼一個院子。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房中的景象盡數映入眼簾。
此地佈局與別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同的就是這裡有過打鬥的痕跡,還有房中各個物什,稍微有點鋒利的邊邊角角都被0包上了層層棉條,以及散落一地的煉器材料。
慕容楚衣留意著腳下,隨意逛著,不經意的一瞥,便瞥見一截褐色圖紙,他最終於案桌前停下。
於雜物之下抽出圖紙,圖紙雖然佈滿褶皺,但上面的內容仍舊清晰可見。
圖紙上畫著一個精妙絕倫的劍陣。
那方劍陣,慕容楚衣並不陌生,正是刻畫進照雪劍裡的劍陣。
拿著圖紙的手微顫,他見過這張圖紙,他見過的,可是是在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來過這裡,為什麼他對此毫無印象,又是誰將劍陣刻進照雪中?
住在這裡的人是誰?
畫下劍陣的又是誰?
頭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