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呢,小小青蓮地心火能耐我何!”
朱顏這傲嬌的小模樣,尹辭要不是見過朱顏被青蓮地心火折磨的狼狽模樣,他還真信青蓮地心火對朱顏沒啥影響。
“貧嘴!”
尹辭嗔怒,抬手給了朱顏一記糖炒栗子,見朱顏疼得齜牙咧嘴,他這才滿意起身,開始著手清理案桌上沒有放回原位的書籍。
“若是沒有舅舅留下的玄冰玉露膏,你這雙手啊只怕早就廢了,還不長長教訓!”
提起歲聿,尹辭整理書籍的動作停頓片刻,三年了,他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歲聿的訊息,心中自然是掛念著的。
歲聿離開玉門之後到底去哪了呢,為何沒有半點訊息?
說到歲聿,朱顏也不嬉鬧了,挺直腰板,乖乖安靜打坐修行。
將所有書籍整理放回原來的位置,尹辭這才再將視線落在難得安靜下來的朱顏身上。
“你傷勢已好,即日起便不用繼續待在我這,該幹嘛幹嘛去。”
“噢耶!”
少年高興得直接結束打坐,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化作兩步跑到尹辭面前。
“阿辭三日後可有閒?”
尹辭正揉捏著手腕,不知道朱顏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仔細想了想,而後回道:“目前倒是沒有什麼要緊事,問這個做什麼?”
得到答覆,朱顏面上的欣喜更甚,神秘道:“三日後,老地方,阿辭記得來,有驚喜給你。”
“驚喜?你確定不是驚嚇?!”
“阿辭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我明明對阿辭這麼好!”
尹辭狐疑,歷來經驗告訴他肯定沒好事,但在朱顏那滿含期待的目光前,他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奈正欲應下,卻見他的芥子袋中飛出一張印有尹氏一族圖騰的傳訊符。
傳訊符上顯現一行文字:一個時辰後,疏風廳議事。
收下傳訊符,尹辭微垂眼簾,若有所思。
朱顏面露擔憂,“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礙,只是一些事務交接。”尹辭解釋著,忽地想起剛剛朱顏所言,略微沉思,隨即正色叮囑朱顏道:
“我近日大抵不會回來,你,給我好生在此修養,不得擅自外出!”
話到最後,他語氣也軟了下去,安撫似拍了拍朱顏手臂,“若有急事,可來疏風廳尋我。”
這三年來,他時常忙得不見人影,也幾乎是住在了疏風廳。
見尹辭要走,朱顏知曉,這人一去估計半月也難見,他咬了咬下嘴唇,袖中的手不禁捏緊了拳頭,望著尹辭背影,他做著最後的堅持。
“能不能空出半天,……哪怕一個時辰的時間也行!?”
少年幾近哀求的聲音,令尹辭駐足,心生不忍,可疏風廳事務繁冗,他也不知此去多久能回,他怕若是應下朱顏到時恐會違約,到時只怕朱顏更生氣。
他挑眉思慮一番,仍舊想不通少年為何如此執著,最近好像也沒什麼重要日子啊。
暗忖片刻,見朱顏越發幽怨委屈的模樣,尹辭打著商量道:“……這個,那個……我儘量?”
朱顏沒有答應,他就那般安靜注視著尹辭。
被看得心裡發毛,尹辭略微尷尬摸了摸鼻子,最後他咬咬牙撫慰應道:“好了好了,三日後,我一定回來。”
聞言,朱顏那雙暗下去的含情眼剎那間亮了起來,眉眼彎彎,撇下去的唇角上揚,那是極為明媚的笑顏。
“阿辭,你應了的,可莫要違約。”
“嗯……一定一定。”
前往疏風廳的路上,尹辭一直在思考著個問題,三年間相見相處的時間太少,他驀地發現這幾次見到朱顏,朱顏皆是委屈幽怨的模樣,活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一般。
尹辭心想著,是不是因為離苦居人太少,只有自己陪朱顏長大,所以對方太粘著自己,所以因為自己太久沒陪伴,而導致朱顏這般委屈幽怨。
朱顏幼時便失去父母,最缺乏的便是陪伴。而今舅舅離開了,與他關係最為親近的人也就剩下了自己,可自己近年又忙得腳不沾地,陪伴朱顏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朱顏心中定是不悅鬱悶的。
思忖良久,尹辭眸中神色越發複雜,他所行之事,今後危險重重,一人獨來獨往正好,若將朱顏帶在身邊,既是軟肋,亦恐誤了朱顏一生。
三年前,歲聿四人蓬萊之行,身為玉門之刃的二長老隕落,尹辭作為尹氏少主,便開始接替二長老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