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三娘手下留情。
雖然說就算木三娘不要求,朱顏也會為那些冤魂超度,但是在木三孃的地盤,若不能收服木三娘談何超度冤魂。
以朱顏的實力,尹辭很清楚朱顏打不過木三娘。
尹辭猜他們之前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約定,不然怎麼上一刻打生打死,這一刻相互幫忙。
還有聽他們對話,朱顏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還與木三娘相識,朱顏沒道理非得等到現在才肯幫木三娘。
是什麼約定呢?
尹辭眉頭輕蹙,想問朱顏,但直覺告訴他朱顏不會說實話。
可朱顏的回答卻讓因尹辭出乎意料。
朱顏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那當然不是,除魔衛道是修士的責任,但我也沒必要替一個多次想殺我的人幹活吧,如此做肯定是有好處啊。”
“哈~”,他又打了一個哈欠,眼睫上掛了晶瑩的淚珠,顯然是困極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娓娓道:
“木三娘之所以死而復生是因為她身上的一塊木靈骨,木靈骨使得木三娘生魂不散,生魂寄託在鬼哭藤上得以復生,只是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
木三娘復生之後,卻得到親人慘死的訊息,走火入魔之下她施法淹了此地,殺了小鎮上從旱災中活下來的所有百姓。
她原本也死了,因為木靈骨,她又成了鬼,因怨煞極重,又有木靈骨為輔,便成了一方鬼王,因其怨氣,此地便不斷有人沉船喪命,還拘下了所有死在湖中人的魂魄。
多年過去,木三孃的怨氣終於消了,她逐漸恢復了神智,她想解除現狀,便需要有人替她超度拘在湖底的冤魂,可若來人連她打不過就遑論解決那些冤魂。
替木三娘超度的報酬便是木靈骨,能活死人肉白骨,輔助修行的木靈骨。”
朱顏話說完了。
瞭解完緣由,尹辭一陣唏噓,提到木靈骨,他疑惑:“木靈骨可遇不可求,雖然珍稀貴重,但你也沒必要拿命去賭啊!!?”
木靈骨雖然誘惑,但朱顏也是見過不少能代替其的天材地寶,他沒道理把自己生命安全壓在上面。
朱顏眼睛早已睜不開了,意識也已模糊,他口齒不清嘟囔道:
“我有……分寸,不會……不會出事的,它……對我……有用,……很重要很重要。”
他喃了很多句“很重要”,只是不知道是在說木靈骨,還是說什麼。
耳邊傳了均勻的呼吸聲,尹辭到了嘴邊的疑問又咽了下去,他輕嘆一聲,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臭小子不知道揹著他又在幹什麼,有些頭疼,看來回去得多留意一點,真怕他又惹出什麼禍來。
一路上,尹辭做好了打算,回去一定得跟朱顏問清楚他最近又在瞎琢磨什麼。
想法是好的,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才帶著朱顏回到離苦居就被族老叫走。
三族祠。
三族先輩牌位前,三族長老分成兩列分別站在兩側,十幾個人視線皆落在正中間跪著的那紅衣青年身上,各個面上有的是恨鐵不成鋼,有的是氣憤,有的是悲痛,等等情緒。
族老中一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看著堂下頹廢的紅衣青年,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一言一詞都帶著不怒自威的氣息。
“歲歲,你可想好了,當真要與玉門斷絕關係!?”
尹辭趕到時聽到的便是這句話,他怔愣在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錯愕看向宗祠裡所有人,每個人表情都不一樣,卻都含著痛心二字。
三族祠前跪著的紅衣青年正是歲聿,二十八歲的他早已退去青稚之氣,變得成熟穩重,處理事物也不再隨性而為,單刀獨馬。
他平易近人,清秀的面容盡顯親和,給人一種莫名的萬事安心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歲聿身上,尹辭驀地後退一步,怎麼會呢,眼前這個一身頹廢之氣的人怎麼可能是他恣意傲然的舅舅。
在尹辭記憶中,歲聿總是很忙,一開始是忙著下河摸魚捉蝦,忙著和族學的一幫小孩打架,忙著抄書抄門規,忙著捉弄他同輩的孩童。
後來,歲聿又要忙著修煉,忙著練武,忙著照顧他那失去雙親的小外甥,忙著比試,忙著學習身為北唐少主應要做的事務。
再後來,歲聿開始忙著接委託,忙著在任務中積累經驗,忙著解決家族中弟子外出遇險的問題,忙著替他的小外甥和摯友尋醫尋藥,忙著完成家族使命。
歲聿一直都很忙,尹辭每次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