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在沒有盡頭的修行道路上相互扶持前行。青雲契隨緣,有緣的兩人初次見面時便會有所感應。
可他,對剩下的這三人除卻陌生,再無其他感覺。
小易真不想選,雖然年紀尚小,但他知曉,青雲契是將他和另一個陌生的人綁在一起。
雖然此事於他有益,可是他甚是不喜,他的人生為何要被規劃好,為何要和一個陌生人綁在一起。
若選小瑛姑娘,他們本就相識,知曉彼此的性子,對她,他還能夠接受,而且他也應了少司緣的。
怎料事情竟如此不受控制地發展。
“孃親,這個青雲侍,就非選不可嗎?”小易真掙扎一番,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嗯?唉~”,身為母親,慕夫人怎能不知自家傻兒子的想法,捏了捏傻兒子軟乎乎的小臉蛋,不住嘆息。
“兒砸,孃親知曉你不情願,可我們這般做皆是為了你好,就委屈這一次,今後沒人再會逼迫你,好不好?”
小易真搖頭,小手握住慕夫人溫暖的手心,安撫道:“孃親,孩兒都明白的,孩兒並不委屈。”只是不喜罷了。
其實也無妨的,孃親他們開心便好。
那三人既能透過考驗,無論選誰,性情定然是好的,以後多多相處,想來也能安然和睦,無礙的。
傻兒子這般態度,慕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然是對剩下的青雲令者沒有絲毫好感。
不對,有一個人傻兒子還沒見過呢。想起江歲新,慕夫人來了主意。
想了想,慕夫人瞥了眼天悟碑前安靜參悟的人群,心想她來此鎮場子的任務已然完成,傻兒子看樣子也不願留在這,那要不就先早退吧。
“真真,走,咱娘倆出去逛逛。”
說做就做,慕夫人一把撈起自家傻兒子,轉瞬便消失在高臺之上。
小易真無奈,早已習慣他娘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任由他娘抱著自己離開。
說是去溜達,慕夫人卻是直接去了忘江庭。
忘江庭中,江夜雪仍舊處於昏迷之中,容祁守在床前,時刻留意著江夜雪的動向。
至於無法被人看見的江歲新,似是被天悟碑那道紅光所影響,他自回到忘江庭便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靠坐在窗邊的座椅上,江歲新手撐著腦袋,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面上不時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感應到慕夫人的到來,江歲新猛地睜開眼,先前乾淨澄澈的眸子佈滿了紅血絲,身上透著強烈的疲倦之感。
“吱嘎”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望著突然來訪的慕夫人,江歲新面露警惕,眉頭皺得更緊,可當餘光瞥見走在慕夫人身後的小孩時,他有一瞬的神情恍惚。
便是在那恍惚的瞬間,他的目光與小孩清冷的目光相對,明明知曉小孩看不見自己,可江歲新只覺心跳驟然停止,無法再呼吸。
回神,江歲新連忙側過臉去,不敢再看小孩,心臟劇烈跳動著。
只顧著躲人的江歲新未發現,在他回頭之後,那小孩盯著他所在的方向,疑惑在心中蔓延。
小易真納悶,為何感覺有人在看他?
而另一旁,容祁也未想到,慕夫人竟會親自前來,連忙上前行禮,“拜見尊主,小少主。”
慕夫人隨意擺擺手,視線徑直落在了床榻上面色慘白的江夜雪身上。
“他可醒來過,可有何異樣?”
容祁起身,恭敬回稟道:“並未,自在天悟碑外昏迷,便從未醒來過,身上也無異樣發生。”
小易真默默跟在慕夫人身側,聽著他們交談,目光隨之也落在了那談論內容的主角身上。
天悟碑前引發的意外,小易真自然知曉,可那裡人太多,又距離遠,他只知曉有人險境悟道成功,但並沒有看清那人究竟是誰。
如今倒是見到了真容。
那是張極為陌生的面容,雖然相貌平平,眉目間卻透著一股親和之力,想來應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只是他從未見過此人,可為何總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半晌才收回視線,對於心中怪異的感受想法,小易真面帶不解,他轉眼看向慕夫人和容祁。
卻見慕夫人邁步上前,纖纖玉指搭在那人手腕上,調動一絲靈力探查其情況。
不稍片刻,慕夫人便收回了手,只是面上卻帶了些許疑惑。
再剛才的探查中,她分明探到眼前之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