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緹神色淡然,語氣毫無波瀾地念著正熙帝的旨意。
永寧伯和江夫人聽到聖上要對他們施以杖刑時,永寧伯先是滿臉震驚,隨後那憤怒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江夫人。
心中暗罵,都是這個蠢女人惹出的好事!
而江夫人則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喃喃道:“什麼?聖上竟然要打我們的板子?長姐怎麼不攔著啊……”
江夫人彷彿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一般,她看著溫以緹那毫無表情的面容,只覺得對方的眼神中滿是嘲諷。
江夫人心中無比屈辱,她不認,她不認!
她剛要起身開口,永寧伯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怒聲道:“蠢婦,你膽敢公然抗旨,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嗎?你個蠢婦,還不是你一手作的孽,偷雞不成蝕把米,收起你那些蠢念頭吧,別以為其他人都會永遠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們顧家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江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尖聲道:“江擎!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和跟著外人一塊…”
還沒等江夫人說完,永寧伯滿是嘲諷的笑道:“妻子?你這個繼室又算哪門子妻子,不過是個無知蠢貨!”
此時一直跪在地上的江恆臉色慘白,語氣虛弱地開口道:“父親,母親,都是兒子的錯,連累了你們。”
永寧伯輕瞟了一眼江恆,心中不知在想什麼,沒在開口。
只是徑直地走到了那邊,執行侍衛們為他搭好的長椅前趴了過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吧。”
身後的兩個侍衛便開始執行正熙帝的旨意,打起了板子。
而江夫人還是不願接受,溫以緹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淡淡的開口道:“江夫人,受刑吧。”
江夫人此刻只覺得奇恥大辱,一個小丫頭,不過是個小官之女,什麼時候敢踩在她的頭上對她指手畫腳了,不過是個螻蟻她怎麼敢!
江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打罵,溫以緹又道:“來人,既然江夫人自己動不了,那我們來幫她。”
只見身後兩個御林軍的侍衛面無表情地衝了過去,江夫人還想掙扎,卻被他們一把按住。
“放開我,放開我,本夫人可是聖上親封的二品永寧伯夫人,你們怎麼敢!放開我,你們這是欺辱官眷,我要告御狀,我要告御狀!”
江夫人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溫以緹緩緩地、戲謔般地開口道:“江夫人,這可是陛下的聖旨,你卻說要告御狀,你這是想到陛下面前親自說你要抗旨不尊嗎?”
江夫人被無情地按了過去,哪怕她再怎麼掙扎也不是兩個訓練有素的侍衛對手。
永寧伯咬牙忍受著身後杖刑,微微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身穿七品女官服飾的小姑娘。心道,沒想到這丫頭如此伶俐。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懦弱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江恆,暗暗嘆了口氣,若真是能成,倒是恆哥兒的福氣了。
哎,只可惜啊,有緣無分,恆哥兒也配不上這個小丫頭。
不久後,溫以緹面無表情地,全程看著他們受完了三十杖責,隨著板子的起落,江夫人的嚎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溫以緹此刻只覺得心中痛快無比,果然,自己的仇還是要親自動手報!
三十杖完,溫以緹朝著奄奄一息的江夫人走了過去,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只見江夫人原本精心打扮的華麗錦裙此刻已滿是血汙,那錦裙上原本繡著的精美花紋也被血跡沾染得模糊不清,她的頭髮此時已經凌亂不堪,滿頭的髮飾早已被無情卸了下來。
只有一些碎髮黏著汗水緊緊地粘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顯得狼狽至極。
溫以緹緩緩地湊了過去,譏諷的語氣輕道道:“江夫人,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江夫人的雙眼猩紅,彷彿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溫以緹,恨不得將面前的小姑娘生吞活剝了一般。
後者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隨即開口道:“既然伯爺和伯夫人領完了陛下的旨意,那麼下官就告退了。”
溫以緹朝著永寧伯微微福了福身,隨後輕輕揮手,帶領著一眾太監宮女以及御林軍井然有序地撤出了永寧伯府。
一時間,永寧伯府中只餘下瀰漫著的壓抑與沉默。院子裡,那長椅和板子孤零零地擺放在那裡,好似在無聲地見證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驚心動魄。
就在眾人剛剛離開後,原本呆滯般癱坐在地上的江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