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帝的心情越發的愉悅,他目光慈愛地看著七公主,隨即和藹地說道:“小七啊,朕早已差人設好了家宴,專為你接風洗塵。”
七公主聽聞,立即笑著起身謝了恩。
而後幾人移步到了席面,七公主一入場,目光便迅速掃過在場之人,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幾位皇兄、皇弟,還有已然成婚並出宮立府的六皇姐。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當視線落在滿眼擔憂正看著她的十皇子身上時,七公主對其微微眨了眨眼。
如今的七王爺神色變的很是陰沉,五王爺則失了勢後被正熙帝嫌棄,變得很是頹廢,那體型也越發臃腫。
還有得勢的六王爺,從開始便很是親近的關心著詢問七公主。
他們都對七公主此次的甘州之行都充滿了好奇。
其中有幾位言語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陰陽怪氣和嫉妒,或是帶著幾分試探。
然而,七公主如今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她不動聲色地應對著,言辭犀利卻又不失分寸,巧妙地給回懟了過去。
貴妃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女兒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讓女兒跟著那丫頭相處了一段時間,倒真學到了些。
結束後,正熙帝又單獨叫了七公主去乾清宮問話。
貴妃雖滿心捨不得女兒,但她也知道正熙帝的用意,只能拉著七公主的手,輕聲囑咐道:“小七啊,說話注意些莫要任性,早些回宮來讓母妃安心。”
七公主乖巧地點點頭,眼裡中卻透著一絲狡黠與期待。
而後,乾清宮內只剩下正熙帝和七公主。他招了招手,讓七公主來到御案前。
目光復雜地看著七公主,開口說道:“小七啊,如今朝堂之上說辭各異,你瞧,這一摞一摞的摺子,全是與你以緹姐姐有關。
有說讓她把位置空出來回京的,有說讓她繼續在甘州擔任,還有說讓她只管養濟院便成。朕啊真是為此有些苦惱,你說說,朕該怎麼安排這個溫以緹呢?”
說著,正熙帝將那堆積如山的摺子攤開在七公主面前,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些什麼。
但七公主瞧都不瞧那些摺子一眼,只是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正熙帝,那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彷彿藏著無數的小心思。
“那還用說?此次那邵玉書犯下大錯,若不是以緹姐姐拿著兒臣的令牌調集兵力,同安遠侯結盟,說不定甘州此時早就成為瓦剌的城池了。
他這個知州是肯定當不下去了,那為何不將以緹姐姐提到知州的位置上?若論品級,以緹姐姐如今是監察御史為正五品,知州不過是從五品,有什麼擔任不了的?都是地方官員,誰又有什麼區別?”
正熙帝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朝這方面想過。
隨即略含深意地開口道:“可這女官擔任一州知州是從未有過先例啊,這不比監察御史,還能說充當朕的眼線。可一旦她就任知州的位置,恐怕這朝堂的天就變了。”
七公主卻毫不客氣地轉身,自顧自地拿了把椅子到旁邊坐了下來,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依兒臣看,以緹姐姐如今已是甘州官員,再擔任個知州一位,又有什麼不可?因此事頗有說辭,只不過是這些朝臣們眼紅罷了。可若那知州的位置,不給以緹姐姐亦或是邵玉書坐,父皇如今手底下還有適合的人嗎?”
“不過邵玉書倒還有一點好處,便是他願意聽從以緹姐姐的安排。若是父皇將甘州事務交給旁人,說不定還會與以緹姐姐起爭執。到那時,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的甘州,恐怕又會陷入混亂回到原點。
然而,若將這些交給以緹姐姐就不一樣了,這些可能出現的麻煩事情全都可以避免。畢竟,以緹姐姐可不是那些心懷私利的勢力,她是全心全意效忠於父皇您的呀。”
正熙帝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七公主,眼神中透著審視與思索。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倒是看中那丫頭。”
七公主立即起身,像只歡快的小鳥般蹦到正熙帝身邊,嬉笑道:“那是自然,兒臣的命可是以緹姐姐救的,這救命之恩是什麼都比不得的。難道在父皇的眼中,兒臣的命就只是竟只值此前您賞賜以緹姐姐那些嗎?那兒臣還真是不值錢。”
說著七公主便撇了撇嘴,假裝委屈地低下了頭。
正熙帝佯裝訓斥道:“胡說什麼呢?你是一國公主,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比你更珍貴的。行了,回去陪你母妃吧,莫在朕身邊胡鬧了。朕該看摺子了,你以緹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