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之時,孫氏突然清了清嗓子,尖聲道:“能有什麼東西?甘州不過是窮鄉僻壤的地方,有咱們京城好嗎?尋些破爛貨就來給母親盡孝。大嫂這你可要說些好好說說二丫頭了,弄這些東西敷衍了事,倒不如給些銀錢來得實在。”
頓時,眾人表情瞬間有些凝固,院子裡一片寂靜。
崔氏還沒來得及回擊,劉氏便訓斥道:“說什麼胡話?滿嘴的銅臭味。合著在你心裡,給我盡孝都只是用銀錢才行,孩子們的心意都不值一提?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孫氏立即道:“母親這說的是哪的話?兒媳哪是這個意思?我不過是……”
劉氏立即冷打斷聲道:“不是這個意思,你就閉嘴。不會說話,以後就莫要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非在我這找晦氣。”
孫氏一噎,氣的臉色有些漲紅。
隨即,崔氏緩緩道:“三弟妹這話可就不對了,甘州雖不比京城繁華,但緹兒的一片孝心卻是真摯無比。她在甘州歷經艱難,還時刻惦記著家中長輩,豈是能用銀錢來衡量的?母親看重的,也正是這份心意。”
孫氏剛想繼續說什麼,可劉氏那凌厲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讓她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只能輕聲嘟囔道:“這些有什麼用?說的再好,過幾年二丫頭不過是一個年紀大了的老姑娘罷了,還能嫁去什麼好人家。哪能同咱們含姐兒相比?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在孫氏心裡,那樁婚事無論究竟是如何拿到手的,可至少溫以含嫁去的乃是武清侯爵府。
這侯爵府的門第,比起溫家人無比重視的溫以柔所嫁去的東平伯爵府還要高上一等呢。
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含姐兒才是溫家最厲害、最有本事的那一個。
她這嘟囔雖是輕聲,卻清晰地傳入了眾人耳中。彭氏連忙拿帕子假裝輕輕擦拭嘴角。
溫以如眼裡直冒火星,險些就要破功發作。若不是仗著孫氏是長輩,而自己又剛歸家,不宜鬧得太大,她定要好好為二姐姐討個公道。
崔氏倒是微微挑著眉,輕笑道:“說起這個,我突然想到了含姐兒同那彭家六郎之事。這些我也同緹兒透露了,畢竟若是有人日後拿著這一點抨擊咱們溫家或是彈劾緹兒,家中作風不正,她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孫氏一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怒火中燒地看著崔氏,似在質問為何要突然揭短!
崔氏又繼續道:“緹兒說她同顧家六郎有過幾面之緣,為人倒看著還算端正,只不過顧家二房並非繼承爵位的那一房,日後定會分出府另過。
而彭六郎至今也沒考取什麼像樣的功名,日後內宅之事定會更加瑣碎。緹兒想讓我帶著含姐兒一段時間,教教她規矩。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劉氏微微皺著眉,聽完崔氏的話,當即點頭道:“沒錯。二丫頭說得對。含姐兒是該好好教教,不然日後嫁去了侯爵府,哪怕另分府另過,人家也是出身於勳爵之家,規矩頗多。若是做不好,倒影響咱們溫家的名聲。此前要不是柔姐兒出面妥善處置,怕是咱們溫家就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