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關在養濟院好些天,才有些想通。
本來事情就不是一帆風順的,甘州又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如今能有這樣的收成已然是不錯了。
她暗自責怪自己,怎麼忘記了當初準備在甘州打持久戰的決心,竟為了這麼點小事開始著急上火,還真是沒長進。
想通之後,溫以緹隨即再次振作起來,以全新的狀態去面對。
她組織人們將那些作物收穫之後重新翻耕播種,又吸取去年所遇到的那些瑣碎複雜的錯誤嘗試,重新增添了幾種炮製之法,增肥之法。
但百姓們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畢竟往年也是如此。而今年經歷雹災之後,還能有這麼多的收成,他們已經覺得挺好的了。
在他們心中,只要地裡有收成,無病無災,家人都好好地活著,這就是天下頂好的事了。
甘州的衙門內,邵玉書所擁有的權力,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溫以緹架空。
而孫同知如今更是成了溫以緹的“狗腿子”,唯她馬首是瞻,溫以緹說什麼便是什麼。
溫以緹可是同堂堂的公主以姐妹相稱呢。
這麼粗的大腿不抱還等什麼?
孫同知也清楚得很,站在溫以緹的陣營之中,於他而言並無壞處。
即使顧世子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邵玉書對此卻並未去找溫以緹理論,他真的,等京城再來訊息之時,便是對自己的處置之日。
他這個知州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費神費力呢?那麼多幹什麼呢?
至於那些被抓獲的眾多官員官眷們,和馬哈等瓦剌人,早已被安遠侯派遣一部兵馬秘密送往京城。
如今,整個甘州的官員如今已所剩無幾。
幸好,溫以緹在七公主臨走之前,以皇室的名義,當即安排了一些底層的官員,穩住了秩序。
然而,對於像是空缺的青渝縣、裕康縣的縣令亦或是判官、同知等位置。
溫以緹沒有擅自安排人,這些都算是朝廷命官,雖說有著正熙帝的默許,但若是自己這般放肆地安排,恐怕他心中也是不滿的。
她可不想在虎嘴裡拔牙,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