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
昨日,他突然被單獨帶了出來,馬木王子他們還以為自己也是細作,隨即破口大罵,言語甚是難聽。
鬼赤心裡清楚自己的情況,也滿心疑惑為何單獨將他帶出來。而後,他又被好好地好吃好喝供著,這讓他不禁懷疑這些大慶人給他下了毒。
可轉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可讓人算計的地方,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叫著,他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麼正常的飯菜了。
於是,他便大快朵頤起來。但之後,鬼赤又開始擔心。因為,一整晚都沒有人前來尋他,寂靜的氛圍彷彿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敢入睡,哪怕一絲一毫的鬆懈都不敢有,生怕被人算計,就這樣硬生生地撐了一夜。
甚至到了上午的時候,他依舊不敢閤眼。
如今,鬼赤的眼下正泛著青黑色,頭暈乎乎的,彷彿有無數只蜜蜂在腦海中嗡嗡作響,一片混沌。
可現在,他再次被帶到這個屋內,心中的警惕瞬間拉滿,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麼。
安公公在一旁始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鬼赤,突然又走出了房門。
鬼赤剛要跟出去,只聽得房門輕鎖的聲音再次響起,便也停了下來。
他又在屋內整整待了半個時辰,都始終不見人來。這裡既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又因許久未睡過覺。愈發的有些煩躁。
突然門外傳來幾個小丫頭的議論之聲,鬼赤立即起身,輕手輕腳地趴著窗戶聽了過去。
“哎哎,你們聽說了沒?”一個小丫頭神秘兮兮地說道。
“聽說什麼啊?”另一個小丫頭好奇地追問。
“方才沈家的那位姑娘,在宴會中突然暈倒了。”
“啊?怎麼會暈倒啊?”
“哎你彆著急,你聽我說。咱們大人立即找了大夫為她診治。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怎麼著?”其他小丫頭迫不及待地問道。
“說是那姑娘產後氣血不足,應當多用些補品。”
“產後?當真?那沈家姑娘不是還沒出閣嗎?怎麼就產後了?”
當鬼赤聽到這裡的時候,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後迅速轉化為異常的激動。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一隻手死死地摳著門縫,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