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件。”
趙皇后一聽,隨即挺了挺腰板,這剛一說起溫以緹,她的信便送到了,這豈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趙皇后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將信遞給她。
範尚宮和梅宮正也相視一眼面露不解之色,為何竟會如此湊巧。
趙皇后將溫以緹的密信看了許久,不知緣何冷笑了一聲,緩緩抬頭對著她們二人說道:“這丫頭,腦子還算靈活。”
範上尚宮只覺得皇后娘娘看完這封密信後,隱隱透著些許怒意,卻又夾雜著別樣的情緒。
隨即二人看過信後,範尚宮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著實一驚。這小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擅自做主彈劾如此多人,就連安遠侯也被牽扯其中。
範尚宮暗暗瞥了一眼趙皇后的神色,見她倒沒有想象中那般雷霆震怒。
只聽梅宮正火氣沖沖地開口道:“皇后娘娘,這丫頭如今真是翅膀硬了,如此重大之事竟敢擅自做主,事先都未與咱們通個氣,侯爺受影響了怎麼辦!依臣看,還是方才臣所提的主意最為妥當,這丫頭不能留了。”
範尚宮趕忙回道:“梅宮正你莫要動不動就要取那丫頭的性命。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去甘州,她能在甘州站穩腳,不代表咱們再派一人也能如此。因此這枚棋子至關重要,非到萬不得已之時,切不可輕舉妄動。”
趙皇后見二人隱隱要有些爭執,突然抬手製止,隨即說道:“本宮並未動怒,你們難道沒瞧見,她這不是和本宮請罪了嗎。
況且這丫頭此舉彈劾年兒,乃是為了讓其不那麼引人注目。平西將軍得罪了她,她勢必要出一口惡氣。而那顧家的人,這丫頭可是半分彈劾的內容都未寫。此舉不正是想讓顧家高調行事,從而引起陛下的猜疑?”
趙皇后突然又笑了一聲,接著開口道,“這丫頭啊,還真是心思巧妙。咱們陛下本就疑心頗重,顧家此前的那些事早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而誰都知道溫以緹與顧家勢同水火,可在這麼好的機會下,她卻沒有任何恰當的理由去彈劾顧家,難道是她不想彈劾嗎?
眾人定會想,是溫以緹根本就抓不到顧家的把柄。如此一來,陛下定會暗自揣測顧家究竟所謀何事。而年兒雖被她彈劾,不過都是些誇大之詞,無傷大雅。只要讓前朝的大臣們為年兒說幾句好話,讓他爭取“戴罪立功”,這位置也就能夠定下了。”
趙皇后悠悠地說著。
範尚宮和梅宮正都不禁陷入沉思,她們不得不承認,這個主意的確不錯。
眾人都知道,調換主將前往甘州可怕繢來不及,陛下也知道。因此,除非安遠侯不堪大用,陛下不能想著去更換主將。
他需要的,便是堵住群臣的悠悠眾口。而溫以緹身為甘州監察御史,這幾封彈劾信一經呈上,倒是能讓安遠侯趁機淡出眾人視線,從而獲取陛下的信任。”
“這丫頭怎會想出如此妙計?”範尚宮喃喃道。
趙皇后對著她們二人說道,“罷了,那就暫且留著這丫頭的命吧,依她所言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