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山內部傳來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將整座山都撕裂。
爆炸和雷擊的雙重衝擊,讓深山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正在附近組織百姓疏散的邵玉書等人,突然感覺腳下的大地像是地龍翻身一般,劇烈搖晃。眾人站立不穩,一個個東倒西歪,險些摔倒在地。
邵玉書面色凝重,努力穩住身形,他身旁的百姓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奔逃。
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眾人下意識地朝著遠處望去。只見在深山之處,原本的山體上,赫然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缺口,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現場一片死寂。
就連一向沉穩的邵玉書此刻也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不禁喃喃自語:“這難道真的是老天降下的責罰?”
如此重大的事件,顯然已經不是簡單封鎖就能解決的了。
邵玉書和身旁的孫同知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凝重。
邵玉書當機立斷,調集整個甘州城的官差,讓他們迅速趕來此處維持秩序,同時派人快馬加鞭去請馮遷。
馮大人在經歷這場變故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昏迷不醒。大夫為他仔細診斷後,告知眾人,馮大人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意識暫時還未恢復。
不過,大夫也提醒眾人,如此驚嚇,很容易引發失魂之症,需等他醒來後,再仔細觀察。
而在養濟院,溫以緹自從回到這裡後,便一刻也沒有停歇。有條不紊地按照之前的計劃,將後續的各項事務一一吩咐下去。
直到晚上,門房匆匆跑來告知溫以緹,趙錦年來了。
溫以緹聽後眉頭緊緊皺著,她雙眼緊閉,雙手不停用力地按壓著太陽穴,每一下按壓都帶著疲憊與無奈。
如今的她身心俱疲,彷彿被無數絲線纏繞,難以掙脫。
一切似乎都如她策劃的那般,正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可不知為何,她的內心卻被一種難以言說的難受填滿,好似有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頭疼一陣陣地襲來,又似利箭般刺痛。
她咬緊牙關,努力忍耐著這鑽心的疼痛。好不容易,那頭疼稍微緩和了一些,她緩緩睜開雙眼,聲音有些沙啞地對著門房說道:“讓侯爺進來吧。”
門外輕聲應道:“是。”便轉身去帶人了。
一旁的溫晴和常芙滿臉擔憂,溫晴忍不住上前勸道:“大人您都勞累一整天了,要不休息一會兒吧。”
常芙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眼神中滿是關切。
就在這時,綠豆端著晚膳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焦急地說道:“姑娘,快用些吃食吧,您忙了這一日,都沒怎麼吃東西呢。”
溫以緹看著身邊這些關切的面孔,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打起一抹笑意,說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然而,那笑意卻難掩眼底的疲憊與憔悴。
自己絕對不能倒下,在他身後還有著許多人。今日發生的事情,不過僅僅是個開端罷了,未來的日子裡,必然還會有更多棘手的挑事等著她,無論如何都得穩穩地撐住。
沒過多長時間,一陣倉促且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緊接著,房門“哐當”一聲被猛地推開,只見趙錦年滿臉鐵青,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天空,帶著墨風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一走進來,趙錦年便冷冷地掃視著屋內眾人,“你們都出去!”
常芙立即不樂意了,向前一步,梗著脖子,毫不畏懼地說道:“怎麼著,侯爺?這兒是養濟院,可不是您安遠侯府,您別把這兒當成您的地盤了!少拿您的身份來壓我家姐姐!”
趙錦年被這一懟,臉色愈發難看,他又上前一步,逼近常芙,雙眼像惡狼一般死死地盯著她。
常芙卻絲毫不退縮,反而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回瞪著趙錦年。
“本侯再說一遍,出去!”趙錦年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帶著寒霜。
常芙“嗷”了一聲,大聲回懟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又不是我主子,憑什麼聽你的!在這養濟院你還想撒威風?也不看看這好不好使!告訴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本事你打死我,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養濟院,少在這兒狐假虎威!”
“來人,把他們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