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狠狠抽了幾下馬鞭,嘴裡大聲吆喝著,那馬兒吃痛,撒開蹄子狂奔起來,馬車的速度陡然加快,越發顛簸得厲害。
溫以緹在車廂里根本站不穩,整個人被晃得東倒西歪,有那麼一下,腦袋差點就狠狠撞在了車廂壁上,幸虧她眼疾手快,伸手撐住了,可那衝擊力還是震得她手臂一陣發麻…
時間回到現在,溫以緹坐在馬車裡,掀起簾子一角,緊張地看著外面的情況。
他們這一行人,只因估計著自己,只有這一輛馬車。
其餘的人都是騎著馬的,可即便如此,和後面那批來勢洶洶的追兵相比,速度還是要慢上一些。
眼瞅著那追兵越追越近,再過一會兒,怕是就要被追上了。
溫以緹眉頭緊皺,心下一橫,目光看向身邊的香巧。
這次來這邊本就是極為隱秘的事,為了以防萬一,避免暴露行蹤,她還特意把常芙和溫晴她們留在甘州城,好隨時周旋應對突發狀況。
畢竟誰都知道,她們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所以這次,溫以緹只帶了香巧過來。
香巧心裡明白此刻的危急,她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立刻開口道:“大人,一會要是真有什麼意外,我一定會拖住他們的,您只管走便是。”
那聲音雖然微微有些顫抖,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溫以緹聽了,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在學方才趙侯爺的話?”
香巧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訕訕地笑了笑。
這時溫以緹卻咬著牙,突然說道:“走,我們一起騎馬,這馬車不能要了!”
香巧一聽,趕忙阻攔道:“大人,不可…”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以緹打斷了:“現在是特殊時刻,顧不得那麼多了!”
說著,溫以緹便朝著外頭大聲喚了一聲,車伕趕緊勒住韁繩,那馬車帶著一陣尖銳的摩擦聲,迅速停了下來。
溫以緹此前雖說學過騎馬,可那騎術也就是勉強能應付應付,和那些精通馬術的人比起來,著實算不上熟練,如今到了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也沒別的辦法了。
香巧也是會騎馬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嘴唇開口道:“大人,我來,您抱著我便是。”
溫以緹聽了,可現在也不是逞強的時候,便微微點了點頭。
等卸下了車廂以及那些累贅的物件,香巧迅速翻身上馬,溫以緹緊緊抱住香巧的腰,那馬兒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不安地打著響鼻,蹄子不停地刨著地。
溫以緹大喊一聲:“走!”
香巧便狠狠抽打著馬兒,那馬兒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一般再次狂奔起來。
身後的追兵如附骨之疽一般,緊緊地咬了上來,那些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瓦剌精銳,個個身姿矯健,眼神中透著狠厲,騎在高頭大馬上,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逼近。
趙錦年已經派出了一批人前去和追兵周旋,試圖阻攔一下他們的腳步,可那效果卻實在是不理想。
而他們在的地方,乃是大慶和瓦剌之間的緩衝地帶,處於一種三不管的尷尬境地,出了什麼事兒,都只能聽天由命,全憑各自的造化。
溫以緹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心裡暗暗罵了一聲,要不是她手裡現在沒了火藥,非得讓這幫傢伙也見識見識什麼叫爆炸的藝術!
此刻,距離大慶境內還有大概三刻鐘左右的路程,若是在白日,道路清晰,視線良好,這路程倒也算順遂,可如今這天還黑魆魆的,沒個亮光,一路上磕磕絆絆,難免會耽誤不少時間。
漸漸地,那追兵越來越近,眼瞅著兩波人終有一戰是躲不過去了。
趙錦年趕忙驅馬趕到溫以緹這邊,他焦急地開口道:“溫大人,不行了,不能再一味地跑了。再這麼跑下去,咱們可就完全處於被動,到時候想還手都難!”
溫以緹聽了,趕忙點了點頭,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
巧的是,這會兒他們剛好進入了一片山林。
山林裡黑沉沉的,樹木的影子在這昏暗的天色下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透著一股子陰森勁兒。
憑藉著在邊境多年曆練出來的直覺,趙錦年心裡隱隱擔憂這個地方會有埋伏。
若是這個時候讓溫以緹先走,那可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所以他沒再提剛開始的那個計劃。
而溫以緹自然也很快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當下便果斷地一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