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的及笄之禮,乃是宮中一大盛事。早在不久前,各方勢力便紛紛將賀禮陸陸續續地送進了宮,以表對皇家的尊崇與討好。
此時,及笄之禮已至尾聲,莊重而肅穆的儀式即將禮畢。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名侍衛抱著個長匣焦急地奔跑而來,他的手上還緊緊握著七公主的信物。
侍衛的匆忙闖入,打破了這份寧靜,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正熙帝面無表情地給裘總管使了個眼色。
裘總管心領神會,立即上前,滿臉怒容地訓斥道:“大膽!驚擾了七公主殿下的及笄之禮,該當何罪!”
只見那侍衛雖是跑得氣喘吁吁,但仍不失從容,他趕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求道:“回陛下,小人是奉了緊急之命前來。這是甘州加急送來的贈與七公主的及笄之禮,因路途遙遠,緊趕慢趕才在此時送到,還請總管恕罪。小人拿著七公主的信物,深知此事重大,絕不敢有絲毫怠慢呀。”
裘總管聽聞,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立刻回頭看向正熙帝。
正熙帝微微點頭,裘總管這才緩和了臉色,上前接過侍衛手中的長匣子。
在那名侍衛呈上長匣後,眾人的目光還未完全從那匣子上移開,緊接著,又有兩個侍衛氣喘吁吁地捧著個小木箱匆匆走進來。
殿內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滿是好奇之色,不知道這甘州送來的究竟是什麼寶貝,為何如此姍姍來遲,這般怠慢七公主的及笄之禮。
在場的人中,有些人心裡自是清楚甘州是誰負責的。
崔氏、劉氏,還有溫老爺、溫昌柏、崔老爺、崔衍等人,此刻都微微皺著眉頭,神色緊張。
不明白緹兒為何選在這個時候才把及笄禮送到。
要知道,在這皇家,稍有差池便可能被人抓住把柄,一旦被認定為不敬之罪,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果然,只見臺上的五王爺立即怒喝道:“放肆!堂堂一國公主的及笄之禮,竟有人如此怠慢不敬!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才送來禮物,這成何體統?”
他氣得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他轉身面向正熙帝,臉上滿是不滿,說道:“父皇,在這樣重要的時刻,甘州這般行徑,無疑就是對皇家威嚴的挑釁,這可是實打實的不敬之罪啊!”
太子見五王爺一臉怒容,立刻擺出一副仁厚姿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轉身對著五王爺說道:“哎,五皇兄,不可如此斤斤計較呀。今日可是咱們小七公主的大喜之日,咱們應當和和氣氣才是。”
他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接著說道:“更何況,那甘州的知州是咱們小七的好友,想必是途中遇到了什麼突發之事耽擱了行程,這才這般晚來送及笄之禮。你看小七都沒有怪罪的意思,你又在這兒生什麼氣呢?”
五王爺原本漲紅了臉,雙眼圓睜,一副立刻就要發作的模樣。
他握緊了拳頭,可聽到太子這番話,再看到太子那愈發得意的神情,他心中頓時一凜。
一瞬間,此前被太子暗中挖坑陷害的種種遭遇湧上心頭。
他緊咬著牙,腮幫子鼓起,好不容易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而趙皇后微微挑眉,目光在貴妃母女的臉上流轉。
只見貴妃神色依舊平淡,而七公主那原本從容的面容,此刻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趙皇后嘴角緩緩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另一邊,以馬哈王子為首的瓦拉眾人,一聽是甘州送來的禮物,頓時面露不忿之色,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不滿和怨恨。
正熙帝看著這一幕,對著裘總管吩咐道:“這是給小七的及笄禮,定是那丫頭送來的,讓小七自己開啟看看吧。”
“是,陛下。”裘總管連忙恭敬地行禮,而後小心翼翼地將長匣捧到七公主身邊。
七公主看著眼前的長匣,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她輕輕伸出雙手,緩緩開啟長匣,一幅畫映入眼簾。看到這幅畫的瞬間,七公主原本激動的內心彷彿被點燃的火焰,一下子燃燒到了頂點。
她雙眼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目光緊緊地鎖在畫上,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畫上題的那首詩上,嘴裡不由自主地輕輕念著。
很快,不知何時,七公主的雙眼已有淚水緩緩滑落。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畫拿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