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公主一番言辭犀利的話語落下後,又有一位官員按捺不住,從群臣之中跨步而出。
他身著朝服,神色略顯激動,語氣中帶著幾分義正言辭,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滿:“七公主,我等皆忠心耿耿於陛下,一心只為朝堂安穩、大慶昌盛而考量。公主如此言辭,這般咄咄逼人,實在有失體統。您難道不覺得自己說話太過分了嗎?”
周圍的大臣們也紛紛投來目光,有的面露贊同之色,有的則對七公主面露不滿之色。
七公主聽聞此言,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輕的冷笑。
她微微轉動脖頸,目光掃向那位官員,眼神中滿是不屑。
隨後,她向前走了兩步,身姿優雅卻又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過分?”七公主微微仰頭,聲音清脆卻又擲地有聲,“這大慶天下,是我蕭家的天下,並非你們的。這天下之事,自然是由父皇說了算。你們身為臣子,職責便是向父皇進諫忠言,聽從父皇的旨意,做好分內之事。至於定論,那是父皇的權力,輪不到你們在此妄下定論。明白嗎?”
七公主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字字清晰,句句有力。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與自信,讓人不敢直視。
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此刻的她,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氣場。
曾經那個天真爛漫、整日無憂無慮的七公主已經遠去,而如今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位身負皇家榮耀、極具威嚴和尊貴的帝姬。
那位官員被七公主這副模樣嚇得,不敢再與七公主對視,心中暗自懊惱自己方才太過沖動。
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有七公主的話語還在眾人的耳邊迴響,提醒著他們七公主的身份與威嚴,以及皇權的至高無上。
只聽龍椅之上的正熙帝突然仰頭大笑一聲,聲如洪鐘:“好!不愧是朕的女兒,咱大慶的公主就該這般!”
那爽朗的笑聲中,滿是對七公主的讚賞與驕傲。
“你們幾個行了,今日是小七的大喜之日,一切都以她為主。”
正熙帝那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眾官員聽聞此言,皆面露敬畏之色,紛紛默默低下頭去。
而一旁的瓦剌眾人,聽聞正熙帝的誇讚,眼神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別樣的激動。
幾個瓦剌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於瓦剌來說,若馬哈王子能娶到這樣一位在大慶有地位的公主,那簡直是天賜良機。
有了大慶公主這層關係,日後馬哈王子成為瓦剌的王便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瓦剌在馬哈的帶領下,藉助大慶的力量走向強盛的未來,心中不禁暗喜,感慨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然而,馬哈王子的內心卻有著別樣的感受。
當七公主展現出那般霸氣威嚴的一幕時,他竟不由自主地雙腿發軟。馬哈的雙腿像是被抽去了力氣,微微顫抖著。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砰砰加速,那劇烈的跳動聲在他自己的耳中都格外清晰,彷彿要衝破胸膛。
他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像是被一團火灼燒著,連吞嚥口水都變得困難。
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後背早已被冷汗溼透,衣物緊緊貼在背上,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他在看向七公主的瞬間,又慌亂地移開,好像七公主身上有著一種讓他恐懼的力量。
七公主突然轉身,目光與趙皇后對視一眼,那眼神中似有默契的交流。
隨即,她面向正熙帝嬌嗔地撒起嬌來:“父皇,您剛剛可說了,今日是兒臣的大喜之日,一切都得由兒臣做主呢。”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再次帶著幾分少女的嬌俏,“兒臣著實喜歡溫知州送的這份禮物,兒臣覺得理應給她加以晉升官職的厚賞呀。”
正熙帝聽後,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緩緩開口道:“小七啊,這官職晉升可不是小事,茲事體大,哪能如此輕易就決定呀。況且,要晉升也得依照溫知州的能力來辦才是。要不這樣…由父代子受功,如何?”
七公主聽了,立刻撇了撇嘴,溫昌柏是什麼德行,她還能不清楚,給他還不如給以緹姐姐來得實在呢。
不過七公主也明白,這恐怕已是自己所能爭取到的極限了。
只見正熙帝突然抬頭,目光在朝堂上掃視一圈,高聲問道:“溫知州的父親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