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被這小姑娘成功解決。
應典言目中感激之意一閃而過,輕聲道:“是啊,下官也未料到溫大人竟真做到了,自當前來,親眼見證。”
其他女官聽聞溫以緹與應典言這番言語,不禁面露迷惘之色,不知這二人打什麼啞謎。
溫以緹卻依舊唇角含笑,悠悠說道:“自是如此,自不會讓應典言失望的。”
應典言微微點頭:“那下官便拭目以待了。”
應典言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中透著一絲滄桑與疲憊。
她已至中年,往昔的青春歲月只能在記憶中找尋。
曾經,在她年少之時,出宮的念頭也曾在心底悄然萌芽。
但她聽聞過太多女官出宮後的悽慘境遇,讓她心生畏懼,腳步也變得躊躇不前。
她也曾在三十五歲那年,距離出宮僅有一步之遙,然而,她家中親人如貪婪的螞蟥,緊緊吸附著她在宮中所得的一切。
他們不許她出宮,甚至以嫁人相要挾,只要她乖乖留在宮中,源源不斷地給予家中接濟。
要不然只要回家,就給她尋個人草草嫁了。
她只能將那剛剛冒頭的出宮想法,深深地掩埋在心底。
此後,年復一年,時光流逝,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漸漸老去,本以為此生都將在這宮牆之內耗盡。
可如今,命運似乎又為她開啟了一扇意外之門。
孃家已物是人非,親人們相繼離世,那些侄兒侄女輩與她極為疏遠,親情早已斷裂,她在這世間已無太多牽掛。
或許是對自由的渴望在心底死灰復燃,又或許是對未知世界的好奇,這一次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她不知從何處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決定孤注一擲。
她從未涉足宮外的世界,記憶中走過最長的路,便是當初進宮時那充滿惶恐與期待的路。
但此刻,她心意已決,她要邁出這一步,去宮外的天地看看。
至少她也無憾了,如此,方能在生命終結之時,坦然地閉上雙眼,無悔於這一生。
此時,溫以緹耳畔忽然傳來一聲輕笑,話語裡帶著隱隱的討好意味:“溫大人,您怎的一開始就只與應大人說話呀?咱們這些女官可都盼著能與大人您多嘮幾句呢。”
溫以緹循聲望去,待看清來人面容後,笑道:“吳典籍,許久不見。”
吳典籍見溫以緹竟還記得自己,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地說道:“哎呀,是啊是啊,誰能想到咱們竟有這般緣分,日後還請溫大人多多關照呢。”
溫以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吳典籍見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想當年,她們尚是平起平坐,如今這小丫頭卻成了自己的上官,往後的可都攥在人家手裡,這讓她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她瞥了一眼周圍的女官,不禁又得意起來,好歹自己與溫以緹相識在先,有幾份情誼,總比這些人多些優勢。
這時,溫以緹又開了口:“胡典正咱們亦是許久未見了,可還好?”
胡典正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勞煩溫大人惦記,下官一切安好。”
胡典正便是溫以緹初次進宮考取女官時的監考女官,她亦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與溫以緹會處於如今這般局面。
不過此刻,她望向溫以緹的眼眸裡,卻滿是欣慰與感慨,彷彿看到了一顆新星在冉冉升起,曾經的幼苗已然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參天大樹,心中自是頗多感觸。
溫以緹見差不多了,便微笑著抬手示意大家先用桌上的飯菜,之後再正式商議事務。
眾女官見狀,緊繃的神色頓時舒緩了幾分,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她們久居宮廷,初來乍到甘州這偏遠之地,只覺處處不適應。
儘管如今的甘州,相較溫以緹初到時已有極大改善,可在這些女官眼中,依舊不過是窮鄉僻壤,皆難以入眼。
溫以緹留意著女官們的狀態、見她們這般挑剔模樣,便知曉她們在甘州確實不甚舒心,不禁輕聲笑了笑,也理解。
畢竟宮中生活優渥,習慣了雕樑畫棟與精緻奢華,面對這相對質樸簡單的環境,難免會有落差。
正想著,溫以緹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目光,她順勢望去,即刻開口道:“李掌苑,不必拘謹,這可是特意為大家準備,接風洗塵的。”
李掌苑原本看著桌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此刻被溫以緹點名提及,彷彿一塊巨石落了地,有了精神,連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