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滿臉委屈,對邊瑩瑩開口道:“姑娘,那孫姑娘也太欺負人了。咱們一直本本分分,又沒招惹她,而且這結果明明是大家公平投選出來的,又不是您從中作梗,她幹嘛對您是那樣一副尖酸刻薄的態度啊?”
邊瑩瑩自經歷上一次甘州之亂後,多了幾分沉穩。
她聞言無奈地輕嘆了一聲,隨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輕輕拍了拍丫鬟的手,輕聲說道:“你呀,她並無惡意,只是行事有些莽撞衝動,就像沒長腦子似的。”
只是,她剛說完,突然想起她身後的元哥兒所說的話,頓時神色一凜,快速轉身,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就看到了那幾個身影。
邊瑩瑩柳眉輕蹙,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朱唇輕啟道:“你這個孩子,小小年紀,怎能如此擅自對一個人下定論?僅僅憑藉方才那寥寥幾點淺顯的表象,你又怎可能知曉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邊瑩瑩邊說著,微微抬頭看向元哥兒身邊的潘豐和周華浦,看清二人面容之時,她竟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隨後雙耳微微泛紅,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輕聲說道:“你們二人作為這孩子的長輩,定要好好教導於他才是。
若他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日後可要吃大虧的。方才那姑娘不過是一時爭強好勝罷了,她本心並不壞,你們沒必要這樣去誤會人家。”
元哥兒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嘴巴高高撅起,滿是不服,正要開口。
周華浦一個伸手攔住了他,隨即朝著邊瑩瑩微微作揖,有些歉意地說道:“多謝這位姑娘提醒。元哥兒年少無知,被情緒衝昏了頭腦,我們回去後定當好好教導他。
方才在我們二人看來,兩位姑娘都各有各的風采,的確不是能輕易下定論、評判高低的,是我們思慮不周了。”
邊瑩瑩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周華浦會如此客氣。
她的目光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周華浦那誠摯的眼神,頓了頓,才輕聲說道:“好了,你們知道便是。我不過是多嘴提醒罷了,希望你們別往心裡去。”
說著,她有些慌亂地招了招手,喚來身旁的小丫鬟,然後匆匆轉身離開。
潘豐,周華浦和元哥兒三人同時看著邊瑩瑩離開的背影。
潘豐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冷冷地說道:“這女人不簡單啊,是有身手在的。”
元哥兒立刻跳起來,滿臉委屈地嚷嚷道:“我又沒做錯什麼,還不是為了幫她!她倒好,還埋怨起我來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周華浦又無奈地拍了拍元哥兒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呀,唉,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莽撞了。人家姑娘說得沒錯,以後說話做事之前得先過過腦子,知道嗎?”
說完,他轉頭看向潘豐,輕笑著說道:“這姑娘的確不簡單。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她應當是平西將軍家的女兒。”
元哥兒聽聞立即抬起頭,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中卻透著一絲不屑,開口道:“平西將軍?就是祖父他們曾提到的那個,沒什麼智謀,全靠著一身蠻力,在戰場上廝殺已久才積攢了軍功,換來封號的那個平西將軍?”
周華浦眉頭緊皺,沒好氣地說道:“元哥兒!又忘了?人家再怎麼不濟,那也是憑著自身的能力,才坐到了三品武將的位置。你知道這是多少武官夢寐以求,卻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嗎?不要總是這麼小瞧人。”
元哥兒雙手抱胸,他撇了撇嘴,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哼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嘛。總之,他在旁人眼中或許是厲害,可在咱們這些人看來,不過如此罷了。
一個主將的位置都混不上,談什麼厲害!若是我父親還在的話,就他那樣的,怕是根本就看不上眼!”
說著,元哥兒眼中的不屑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泛紅的眼眶和滿滿的落寞。
潘豐和周華浦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訓斥的話嚥了回去,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陡然傳來一陣驚呼,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擾,紛紛循聲望去。
周華浦和潘豐瞬間神色一凜,叫聲正是從方才那兩位姑娘離開的方向傳來的。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拉起元哥兒,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邊而去。
當他們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群,只見邊瑩瑩此刻正與一個男子激烈地打鬥著。
那男子打扮得極為尋常,長相極為不起眼。可此時,他卻身手矯健,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狠勁。而邊瑩瑩身姿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