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本來不想問的,但是慕言的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能不能問一下,葉可瀾的哥哥是怎麼死的?到底有多慘烈?當然,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算了。”
她也不是故意打探別人的隱私,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慕言似乎看起來不太想提起的樣子,她也就不打算強迫了,準備轉身回去再補個覺,反正也走不了。
忽然,慕言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當初湛先生的仇人想要綁架湛爺,那段時間每天都在驚險中度過,於是湛先生就想出了一個辦法,讓葉刑偽裝成湛爺,成為湛爺的替身,等警方抓到那個喪心病狂的仇人就可以了,可是……”
顏希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子,順著慕言的話說:“可是在警方還沒抓到人的時候,葉刑就被綁架了,並且被當成是湛先生的兒子,慘遭虐待?”
慕言點了點頭,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悲傷。
“不止虐待那麼簡單,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悽慘,總之等我們趕到場的時候,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滿地都是他的手指頭,被砍斷了雙腳,眼珠子也被挖掉了,耳朵也被割掉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一直在堅持著
等湛爺來,想把妹妹託付給湛爺照顧……”
顏希聽完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滿眼驚恐。
光是聽到這些文字描述,她都覺得好疼啊,忍不住想要掉眼淚,葉刑是怎麼撐到他們出現的?太慘了……
慕言苦笑了一聲:“所以,湛爺才會刻骨銘心,那段時間湛爺經常做噩夢,所以才會把對葉刑所有的虧欠都彌補在葉可瀾的身上,因為實在是太慘了……”
她好像有一點點能夠理解湛南州內心的痛苦了。
慕言又說:“因為葉刑,湛爺和父母的關係也很不好,他覺得是父親的決定害死了葉刑,甚至不把葉刑的命當人命看。”
顏希沉默了。
這麼看來確實這樣,能夠如此心狠手辣,必然是有深仇大恨。
不過說起來,她似乎和湛南州領證之後,就沒有見過湛南州的父母,只見過爺爺。
“對了,我好像自從進湛家開始就沒有見過我的公公婆婆,只有爺爺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的父母呢?”
這又是一個讓慕言沉默許久的話題,慕言就此打住:“這個問題,您還是以後留著問湛爺吧,我們不方便透露。”
這裡面又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
……
直到天都快黑了,湛南州終於回來了。
顏希一整天都被關在臥室裡,一步也沒有出去過,吃飯的時候傭人會把飯送上來。
臥室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她還以為是幻聽。
直到看見湛南州的身影,她從床上驚坐起來:“你總算回來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顏希二話不說,起身就要離開,在越過男人身旁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問你?”顏希一臉不解,隨後才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哦……我已經猜到了,不用問了,應該是葉可瀾受不了被你拋棄的打擊,割腕自殺了,對了,她怎麼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顏希這一臉真誠的關心,讓男人不禁皺眉:“你關心她的死活?”
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就算再討厭她,也不至於想她真的沒命,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兒戲。”
男人沉默了兩秒:“已經沒事了,留院觀察,估計得在醫院裡待幾天。”
“嗯,那你好好照顧她吧。”說完,她就要走,男人還是抓著她不放。
顏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被他緊緊攥住:“你還有什麼事?你
已經關了我一整天了,還想怎麼樣?”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多跟我待一秒都覺得渾身難受?”
他是關了顏希一整天,可是這一整天他也沒有看到顏希,這個女人一看到他就想要走,毫不留戀?
“對!就是不想看見你,一秒鐘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滿意了嗎?”
顏希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轉身離開了臥室,頭也不回。
湛南州這次沒有再強行留住她,而是任由她離開,看著被摔上的房門,他的世界也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
他走到了那張軟綿綿的大床前,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閉上眼眸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裡又再次浮現了葉刑臨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