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般。
海面上,只看到一艘遊艇正常行駛著,而這艘船的船艙裡,卻蜷縮著一個男人,他的身材瘦削,一張臉隱藏在了黑暗裡,一雙眼睛卻充滿了恨意。
“傅九淵!你居然這麼絕!你今天絕了我的路,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想弄死我你還嫩了點!”他不服氣又憋屈的捏緊了拳頭。
這艘船的終點是到邊境。
“傅辰?再過幾個小時就到了,你振作一點!”說話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帶著興奮的說。
“知道了努那,你不用提醒我。”傅辰卻有些無精打采的,這個人是邊境那邊的線人。
把傅辰帶過去當然是有好處的,但是這對於他而言,卻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
現在他已經上了船,已經沒了回頭路了……
這個認知在他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沒有一分一秒停歇。
此時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努那卻也不生氣,他黝黑的面板襯托著黑夜裡的牙齒白的發光似的:“那你一個人待著吧。”
看著傅辰這個態度,他輕哼一聲,還懶得理傅辰呢?
“嗯?你這是意思?”傅辰看著這個不過是小嘍囉的少年
,心頭莫名的有些憋屈。
他捂住了腦袋,只覺得頭疼。
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資產被清算,他如果不是因為有高瞻遠矚,把自己的財產給挪到了國外,而後遇到全妙青那對母女,他也沒辦法籤什麼合同。
完全就是一個口頭支票,他什麼也不怕。
可是,他不得不跑出來的原因是,傅辰被傅九淵告上法庭,並且,把他蓄意殺人的事情送到警察局……
這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傅九淵身邊有最專業的律師團隊,被業界譽為“南山必勝客”的存在。
他怎麼敢繼續待下去,雖然知道有一天總會撕破臉,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的目光冷凝,看著前方幽幽的燈,很暗淡的顏色,照應著他的臉色也看不清晰,但是在搖晃的船艙裡,他卻一點兒都沒有睡意,靜悄悄的夜晚耳邊只有海浪的聲音。
而另一邊。
傅九淵和江雨潼僵持著,車子也停了下來。
她推開他的手,一下子從車上跳下來,彷彿出了籠子的鳥兒一樣自由。
江雨潼飛快的往前面跑,她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再做出什麼來。
可是說他做了什麼,卻也沒有。
傅九淵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白色的連衣裙隨著她的腳步微微擺動。
她飛快的跑回去,關上了房間,隨即靠著門,大口的呼吸起來。
她忍不住喘息,一口氣跑上樓,還真有點累了。
“神經病!以為自己了不起啊!等老孃有錢了我也把你奴役起來一天給我上下跑八百次!”她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可是卻只敢伸出拳頭用力的垂枕頭,她的氣憤和這拳頭一樣都砸在了棉花裡。
一夜難眠。
晚上,江雨潼聽到敲門聲,她下意識警惕的起來,貼著門問:“怎麼了?”
門口傳來吳媽的聲音:“江小姐,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少爺讓我送件東西過來,請你收下。”
江雨潼聽到是吳媽的聲音這才開啟門,看到了一個銀白色的絲線,繡成的暗紋的布料做成的錦盒。
她眉頭一皺,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這是什麼?”江雨潼下意識的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吳媽笑著說,她不由分說的遞到了她的手裡,隨即一臉磕到了的表情:“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會搞浪漫,明明就在隔壁還讓我來當信鴿,甜蜜哦……”
吳媽雖然嘴上吐
槽,可是卻是一臉的笑容,而江雨潼卻下意識的否認:“不是……”
“這麼晚了,江小姐要好好休息才行,我就不打擾你了……”吳媽說著,也忍不住打了個哈切,自顧自的走下樓去。
江雨潼捧著禮盒,她頓時感覺很燙手。
她拿著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開啟了蓋子,卻看到裡面正是一條晶瑩剔透的項鍊靜靜的躺在裡面,她連呼吸都慢下來。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這價值千萬的珠寶,她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疼的她忍不住咬牙,這才敢相信是真的。
“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她為難起來,來回踱步。
明明已經說好了,她不能收,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