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國四十七年,梁都之內。
月上梢頭,散落下清冷的光輝。
夜意融融,微風輕掠,柳葉沙沙作響。
此時,南宮尚正在府中庭院來回踱步,只見他眉頭緊蹙,似有化不開的愁緒。
他身著一襲紫色滾雲官袍,腰束青色腰帶,上嵌一塊溫潤白玉。
他面容硬朗,一頭墨髮用玉冠束起,幾縷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如疾風驟雨般,由遠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寧靜。緊接著,一名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那小廝神色慌張,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一邊跑一邊朝庭院吶喊道:
“太傅!太傅!陛下宣您入宮覲見!”
聽到這個訊息,南宮尚的臉上這才終於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只見他猛的一拍手掌,隨後,大步朝門外走去,步伐穩健有力。
“備馬!”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著,聲音洪亮而堅定。那語氣中充滿了急切與期待,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陛下。
片刻後,一匹駿馬備好。
南宮尚翻身上馬,動作敏捷。他緊緊握住韁繩,雙腿一夾馬腹,顧自向皇宮疾馳而去。馬蹄聲響徹街頭巷尾,迴盪聲不絕於耳。那聲音如戰鼓般激昂,彷彿在訴說著南宮尚心中的急切。
不時,他便趕到了皇城門外。
南宮尚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朝著門外的將士隨意一扔。那將士連忙接住韁繩,恭敬地站在一旁。南宮尚則邁著大步朝門內走去,步伐堅定。
他緊緊握住拳頭,神色顯得格外緊繃,內心如波濤般洶湧澎湃。
當他終於來到嚴帝的寢宮門外時,他停下腳步,開始整理自己的官袍。他輕輕地撫平袍上的褶皺,讓它看起來更加整齊端莊。
緊接著,他彎下腰來,拱手朝木門鞠了一躬,並高聲呼喊:
“微臣參見陛下!”
他的聲音洪亮而恭敬,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就在這時,門內突然傳來一聲輕盈的腳步,緊接著便是一陣“吱呀”開門聲。一位小公公突然推門出來,一見南宮尚便緊接著垂頭恭敬道:
“太傅快進去吧,陛下等候多時了!”
態度十分恭敬謙卑。
南宮尚心急如焚地踏入寢宮,一進門,便望見嚴帝尉遲百病懨懨地躺在龍榻之上,形同枯槁。
尉遲百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的雙眼緊閉,眼窩深陷,周圍佈滿了黑眼圈。嘴唇乾裂,毫無血色,彷彿久旱的土地。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那瘦骨嶙峋的皮囊之上,覆蓋著一張金色的錦被,繡有龍紋圖案,但此刻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與霸氣。
南宮尚見狀,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龍榻之前,眼中閃爍著淚光。他緊握住皇帝的手,那雙手冰冷而無力,彷彿沒有一絲生命的溫度。他輕聲呼喚道:
“陛下,微臣來遲了……”
尉遲百聞罷,疲憊地睜開雙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他虛弱地說道:
“愛卿,你來啦……”
聲音沙啞而微弱。
南宮尚轉過頭,望著周圍的太醫和宮女,眼中閃爍著憤怒和失望的光芒。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對他們的不滿。
他大聲地質問著太醫們,為什麼皇帝的病情會如此嚴重,為什麼他們沒有采取有效的救治。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聾,讓太醫們不禁顫抖起來。
太醫們皆垂著頭,不敢正視南宮尚的目光。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愧疚,彷彿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
就在這時,尉遲百緩緩開口道:
“愛卿,不要為難太醫們了,朕此番恐怕是無力迴天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絕望,彷彿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南宮尚聞罷,竟不由得抹起眼淚來。他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哽咽著說道:
“陛下萬福金安,一定能逢凶化吉!”
說到這,尉遲宮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彷彿隨時可能倒下。南宮尚見罷,猛然站起身來,為皇帝斟滿一杯水,逢去跟前喂下。
尉遲百喝下水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