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對一路飛馳,終於趕到了養心殿外。
他衣袂飄飄,神色凝重,匆匆踏入殿內。
一進屋內,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只見死傷滿地的侍衛橫七豎八,鮮血染紅了地面。而那癱坐在椅子邊的皇帝,面色蒼白如紙,眼神恍惚迷離,身軀微微顫抖,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沈對心急如焚,連忙奔至皇帝身旁,單膝跪地,拱手抱拳,聲音急切而又充滿愧疚道:
“臣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面無表情,雙目空洞無神,緩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愛卿不必自責,好在都衛們回來的及時……”
沈對眉頭緊皺,起身環顧四周,眼神凌厲如刀,仔細檢視殿內的情況,口中問道:
“蒙讓呢?”
皇帝長緩一口氣,聲音略帶疲憊:
“中了雷都衛的禁骨散,被收入監牢了……”
沈對聞罷,暗自疑惑,心中不禁思忖道:
“有禁骨散方才為什麼不用,害得飛都衛白搭一條命!”
然而,還未等他將心中想法說出,魏公公就從門外狂奔而來。
他氣喘吁吁,滿臉驚慌,一進殿內,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那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挪動著膝蓋,快速移至皇帝腿邊,雙手緊緊抱住皇帝的腿,嚎啕大哭道:
“哎呦喂,陛下,老奴來晚啦,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呀!”
言盡,便開始不停抽自己巴掌,那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殿內迴響。
皇帝見狀,眉頭緊蹙,滿臉不耐煩地擺手道:
“好啦,好啦,住手吧!朕不怪你!你來了也沒什麼用,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
魏公公聞罷,頓時抽泣不止,聲音顫抖著說道:
“陛下教訓的是,老奴廢物!老奴真是沒用啊!”
言盡,便趕忙將雙手伸向皇帝,試圖將其攙扶起身,那雙手因為緊張和害怕而微微顫抖。
沈對見狀,緊接著轉身對魏公公說道:
“魏公,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儘快護送陛下回宮歇息!”
魏公公聞罷,趕忙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皇帝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擒住沈對的胳膊,那力道之大,讓沈對微微一驚。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急切與感激,說道:
“沈愛卿,朕一定要重賞於你!”
沈對見狀,頓時惶恐不安,連忙再次跪地,低頭道:
“陛下皇恩浩蕩,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皇帝這才緩緩將手鬆開,在魏公公的攙扶下,慢慢朝殿門外移去,邊走邊道:
“辛苦沈愛卿了,你也快早點回府休息吧!”
言盡,便同魏公公出了殿門。那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漸行漸遠,沒一會兒便末了人影。
沈對望著陛下離去的背影,久久佇立,心中疑惑萬千,又百思不得其解。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彷彿融入了這夜色之中。隨後,他將腰間的妖刀收回刀鞘,那動作乾淨利落,帶著幾分決然。
沈對轉身,再次看了一眼這凌亂血腥的養心殿,不由得眉頭緊蹙。
隨後,他身形一閃,宛如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般,縱身一躍,踏出殿門,朝著皇城外奔去。
夜風吹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那馬蹄聲在長街迴盪。
一夜微涼,轉眼次日清晨。
朦朧之間,沈對被一陣急促如驟雨的敲門聲猛然驚醒。
“咚咚咚,快開門呀,沈對!快開門!”
沈對緊皺眉頭,豎起耳朵仔細琢磨,這才聽清是沈憶檸那熟悉的聲音。
他立馬抄起手邊的衣物匆匆披上,轉身下床,手忙腳亂地套上鞋,口中嘟囔著: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
沈對開啟房門,睡眼惺忪,一臉睏倦地看著沈憶檸,眼中滿是被擾清夢的不悅,
“大清早的,什麼事不能等我醒了再說?”
沈憶檸滿臉急切,那神情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一把便抓住沈對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拽出門外。
沈對一邊踉蹌著跟著,一邊朝沈憶檸呼喊道:
“這麼急嗎?你就不能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沈憶檸聞罷,不禁哽咽道:
“大哥要回邊關了!”
沈對聞言,愣神片刻,彷彿被一道驚雷擊中,“他不是才剛